许书窈循着她视线望去,见陆休显得特别松快,笑道:“那是颜颜愿意学这些,不然,爷儿俩又要别扭一整日。” “这倒是。”何莲娇点头之后又质疑,“什么爷儿俩啊,先生只比我们大十多岁而已。” 许书窈讶然失笑,“想跟先生做同辈人,也得他答应才成啊。”说着,凝了好友一眼,“你好像很抵触这种话。” “是啊,你们总这样说,会把先生说的心境早早苍老的。” 许书窈忍俊不禁,“陆霄二十来岁了,那可是先生的侄子——他那种人物,想没心没肺都不成的。” 何莲娇皱了皱鼻子,叹了口气,“也是诶。在他眼里,我们一定特别幼稚” 许书窈想否认都不成。 . 沈清梧终于有了决定:离开京城,可以的话,继续教书。 蒋云初闻讯,帮她做了些准备。这日,沈清梧来蒋府辞行的时候,他交给她通关路引、两份名帖、两份推荐函,“名贴是莫坤、何国公的,推荐函是程静影、武睿二位先生亲笔写就。此外,我准备了几个人手,你情形安稳之后,他们便不会再打扰。” 沈清梧点头,“大恩不言谢。” 蒋云初又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沈清梧猜出了几分,打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是一叠面额不等的银票,便要放到书案上,“这怎么行……” “收下。”蒋云初适时地道,“手边没有银钱,没法子安生。” 沈清梧望着他,怅然地笑,“我能报答你的,只是给他清净。” 蒋云初不好接话,转而道:“抱歉,不能帮更多。” “已太周到,不能更多。”沈清梧敛衽行礼,郑重道谢。 翌日,她离开京城,蒋云初送她到城门外,“珍重。” 沈清梧泪盈于睫,“珍重。” 傍晚,蒋云初去了书院一趟,站在碧水湖畔,告诉陆休:“走了。” 暖风中,陆休望着湖中涟漪,“也好。” “我以为您会去送她。” “没必要。”陆休敛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怎么这么闲?跑锦衣卫混日子去了?” 蒋云初心知这是故意找茬,笑,“嗯。” “嗯?”陆休目光不善。 蒋云初笑开来,“怎么这么难伺候?沈先生那边,您交给我处理,我当然要当个事儿办。” 陆休才不跟他讲理,作势要踢他。 蒋云初也笑着作势躲了躲,继而上前去,搭住先生的肩,“今儿我真没什么事,喝几杯?” “兔崽子,起开。”陆休拂开他,却逸出爽朗的笑容,“喝几杯,也听你念叨念叨近来的事。” 二人用饭之后,陆休离开,贺颜被知味斋的伙计请过来。 贺颜活泼泼地笑着进门,“本想抽空去找你,可是差事多,我又总分不清主次,晚间总要在外书房逗留到很晚。” 蒋云初携了她的手落座,“和我说说,都在做哪些差事?” 贺颜扳着手指娓娓道来,末了道:“挨训的时候多,现在程先生、武先生把我当宝,他们每日看戏看得不亦乐乎。” 蒋云初揉了揉她的脸,心疼,却也没辙,“先生总是为你好,别闹脾气。” “不会。有我在先生跟前打岔,他心情能好一些。”沈清梧的事,她再不敢与先生提一个字,先生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一阵必然心烦着。 蒋云初听出她的未尽之语,笑着夸奖:“我们颜颜长大了。”顿了顿,又问,“回复信件的事,怎么不问我?” “问你?”贺颜觉出不对,“这话怎么说?” 蒋云初笑微微的,“你怎么没问先生,之前是谁代他复信?” “……”贺颜一拍自己额头,“我可真是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