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我见过。”蒋云初取过手边折扇,点一点画中人的眉眼,“眉眼与景国公相似。” 贺师虞抿了抿唇,不接话了。 蒋云初继续道:“景家遇难那年,国公爷带幼子离京,其实是孩子患病之故,一位道长是医中圣手,他不远千里赶去寻医问药。却不料,那一走,是诀别。” 贺师虞完全镇定下来,喝了一口茶。 “那年,景家那个孩子三岁,样貌有何显著的特点,见过的人定然知晓。”蒋云初抬了抬下巴,“您找与景国公眉眼相似的少年做什么?” 贺师虞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仍是沉默以对。 “您怎么知道,景国公已然不在世了?”蒋云初换了个略显闲散的坐姿,“是从暗卫、锦衣卫那里打探到了消息,还是笃定,他若在世,绝不会销声匿迹这么多年?” 末一句,戳到了贺师虞心头。是的,他坚信,至交若还在,断然不会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当然,打探消息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这些,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此事是他的死穴,所以,听到这里,他仍不知蒋云初是敌是友——是,就是这样突然,开始疑心妻子、女儿认定的人了。 他定定地审视着蒋云初。 蒋云初视线不躲不闪,任他打量,片刻后,缓声道:“您不用找了。人在我手里。” “你说什么?”贺师虞霍然起身,“人在你手里又是什么意思?”说话间,眼中闪过惊惧之色。 蒋云初嘴角一牵,做个下压的手势,又示意对方落座,“试探而已。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人在何处。” 贺师虞动作极缓慢地落座,“小兔崽子,你到底是敌是友?给我句准话!” 蒋云初轻轻笑开来,“这件事,我也是偶然得知,却不能不重视。您别再找了,把与此相关的东西销毁。改日我问问景公子,想不想与您相见。” “你与他——” “过命之交。”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蒋云初起身为他续茶,“您对至亲,不也有长期隐瞒的事情么?” 贺师虞继续发问,“颜颜知不知道你那至交的身份?” 蒋云初落座,“不知情。” 贺师虞长长地透了一口气。 蒋云初道:“我要您罢手——” 贺师虞苦笑,“我有不答应的余地么?” 蒋云初抬手示意他喝茶。 贺师虞喝了几口茶,心绪平和了几分,迟疑地道:“他,好么?” “还不错。” 贺师虞还有很多很多问题,但是忍着没问。不需要问云初,等见到景家的孩子,才是询问、求证的时候。“不论如何,我要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他说。 “我尽力。” 贺师虞沉默了一阵子,凝视着灯光影里的少年,“你这边,情形不同,我也看不出你到底作何打算,有些话,便一直没与你说。不是不挂念你。” 蒋云初一笑,“懂。”停了停,问,“有时候,是不是特别不好受?” 贺师虞唇角现出一抹苍凉的笑,“憋屈,闷。”一直满心屈辱地隐忍、煎熬着,昔日的至交,不是生死相隔,便是无法来往。只能与友人说的话,要长久地压在心头。 蒋云初起身取来一小坛酒,拍开泥封,“我陪您喝几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