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些年了,天灾人祸七郡皆有,可是,七郡的事儿不到御前便内部迅速消化了,非但消化,而今移民郡外各地凡举有天灾人祸,今上一般不动国库,先从七郡调配钱物,这一下,整的六部十分被动,不得不打起精神,做事儿竟然是十分利落,半点难为的话都不敢往御前递。 到底是那里错了呢?金山主想不明白?难道是老祖宗错了?若是金山一脉断在他这一代,他就百死莫赎了…… 金山主咳嗽了几声,眼巴巴的看着门外,他捶打着胸口,面上沉稳,心里却一团乱麻,这团麻一直缠到门外忽然有人喊了三句,他才慢慢的扶着杖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奉旨到差!太子殿下奉旨到差!太子殿下奉旨到差……” 大院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金山主走到门口一看,却看到满院子的官员,从刑部,从五城兵马司调配出来的官员人等,站立三排,悄然无声的都束手在院子里等待着。 金山主倚门望着,心下已然知道,太子已有了大臣们发自内心的敬重以及威势,到底是晚了啊…… 想到这里,金山主便大力咳嗽起来,没咳了一会,身边有人轻轻的扶住他,一边帮他拍背,一边温言问道:“老爷子怎么出来了?” 金山主心里一慌,怕被太子嫌弃老迈,便咳的更加厉害。 太子赵元秀表情关注的扶着金山主,看老人家咳的吃力有些痰涎于嘴角溢出,他便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手帕帮老人家就着,还给擦了下。 金山主急的不成,要说话,却一连串的大喘气。 赵元秀赶忙安慰:“您老甭急,天大的事儿,今儿我都等您。” 说罢,他摆摆袖子,那边官员又安静的退了去。 待老爷子咳嗽完,太子赵元秀扶着他去了后院办公的屋子,他这屋子不大,一边是新摆着的书柜以来放案卷,另外一边有一张休息用的罗汉榻,榻上铺着棉布的褥子,还有软枕,炕桌。 屋子正中对面的墙上蒙着黑色的大布,布边上还贴着封条,布下是办公的桌椅,桌上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案卷。 扶着金山主进了屋子之后,赵元秀将自己有靠背的椅子搬出来让金山主坐,还道:“您老将就将就,这是临时的衙门,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金山主连道不敢,赵元秀却笑着说:“您可甭跟我客气了,早先我还跟您学过两天儿琴呢,好歹您也算我半师!难得您惦记我,不放心来看我,这天气儿连着几日雨您身上又不利落,就这一个有垫子的座儿还我坐了?您这可是害我呢!传出去可不好呢!” 赵元秀说完,就像小时候躲避学琴耍赖一般冲着金山主挤挤眼睛。 金山主心内酸楚,觉得慢待了真佛,又看赵元秀态度真诚,又不称孤而是一口一个我,又说他是半师,顿时一口长气从他心里挤压出来,他舒畅又加倍内疚了。 坐下没多久,未等寒暄,那边便有小吏端着一个火盆进屋,直接摆在金山主的脚边儿。 金山主忙拒了,说给太子抬过去,可赵元秀却自己脱了外袍,露出里面一身利落的金绣团龙袄子,将外袍往罗汉榻上一丢,赵元秀走过来拿着一个火钳子翻动木炭,看炭红旺起来,这才满意的笑笑道: “这就是给您烧的,我年轻火力旺!再者,这屋子不常来人,又是几日春雨,您这是春咳,最怕寒气!这样,您老先烤着,我……去忙活,若有难为我就问问您,您可得指点着我点?好不好?” 金山主更是欢喜,抚掌连连点头道:“太子若有难为,老夫便在这里,您尽管问。” 赵元秀笑着点头,回身走到座位后面的墙上,先是检查封条边针,见暗记无误,便一把扯开黑布,顿时,一张大大的人物关系表便露了出来。 在这张关系表上,人分左右,左边最上面的名字是天授帝,右边低一点,是卫国公耿成的人名在最上面,然后犹如阶梯一般,一层一层向下摆着。 写名字的白布很厚,大概挂着二十级层,就如窗帘穿在线上,来回拉动十分方便。 待布面拉开,赵元秀拿起桌面上的一卷案卷,开始翻动起来。 金山主原以为,既然是文案,自然是要把有嫌疑的统统关押起来拘问,该打打,该吓吓。 他坐了一会子,却感觉这小院子安静的就如没人一般,最大的响动便是他的咳嗽声,一声一声的传出去,被那边的墙壁返回来,哐!哐哐的…… 要说,耿成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