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阿润沉思半刻后方道:“阿昭不可,我本想……一生无忧,才不负你。迁丁苦累,你何苦来哉。” 顾昭轻笑:“两人一起担着,便不苦了,是吧?” 半响后,阿润点点头:“恩。” 那两人说完,便再无饭意,只是一起坐在崖石上,互相依偎着一直到了夕阳晚照。 下山的时候,阿润见天色渐黑,便脱去纱帽,微微弯腰道:“我背你下山。” 顾昭失笑,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一番后道:“也好,半山的时候,换我来背你!” “呵……嗯,也好!” 那二人就如此互相背着下山,回到府里,都累得不轻,饭都没吃几口的就上了床,比着打呼噜,睡得比死猪还沉。他们却不知,待他们离开后没多久,那崖下忽然翻上一人,身轻若燕。 这人五十岁上下,穿一身青棉齐腰短靠,脚上踏着厚底轻靴,腰插虎皮面短匕一把,他头发斑白,梳理的紧绷,面色焦黄,却双眼有神,两侧太阳穴鼓鼓凸起,浑身自有一派仙痕,气质脱俗,只一瞧便知他不若常人。 这人望着山脚,轻轻叹息了一句道:“不想……师傅那一卦,却应在这里?也不知道那阿昭却是那一个?真真市井闲言误我,江山竟真的……出明主了,我在山中修炼,只觉山下晦气肮脏。若……那人真是天下共主,我金山之后,自当出山辅佐,也不枉我一生所学。” 这人躲在崖底一日,一个大活人,竟不被阿润带的那几十名在暗处的卫士察觉分毫,他若有歹意,只至若一个翻身上了崖面,那匕首一出,顾昭与赵淳润便危矣。 那人说完,仰天看了一下星象,身体一纵,状若轻鸥过海面,只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阿润与顾昭却不知道自己的大机缘来了,他们第二日起身,皆是浑身腰酸背痛,阿润苦逼,只能忍着上朝。 顾昭却能在家享受按摩推拿,连连叹息锻炼的实在少了。 他们却不想,那山路十八弯着,本下山路就比上山路难行,这对傻子,却偏偏要玩那个虾米罗曼蒂克儿,二十里山路,你背我,我背你的玩的不亦乐乎,如今得了报应,那也是必然的。 这日顾昭身上方好,便去了付季院落,见徒弟这几日养的又白胖起来,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见付季牵挂瓜官儿,便笑着劝:“你牵挂他作甚,那就是个小没良心的,如今在我哥哥家,玩的早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了。昨日我嫂子打发人来说,瓜官儿指着我嫂子说,他是我嫂子生的。嗯……你说那小子怎地那般精怪。” 付季闻言,心里放下大半,不免又有些炫耀道:“恩师不知,那孩子本就是个活泼的,来的路上我念书给他听,只念得几遍他就记住了。” 顾昭点点头,坐在他身边道:“但愿他长大也是这般灵透,也不负石义士的血脉,前几日,我叫茂德递了本子,想给他求个爵位。” 付季闻言,竟顿时泪流满面,想拜谢一下,却因身体太过激动,竟又咳嗽起来。 “哎,你们都是傻子……”顾昭叹息着拍拍徒弟的背,不由在心里想。以前看书,古人又愚又憨,可自从来这里。他家有帝国名将,为了江山不惜抛洒热血的有之。也有舅舅那般,为了人间正义公理,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上书的凌烈风骨。又有石悟,为一句诺言,不负所托的义士,也有付季,为了恩情,甘愿一生为奴,不做来世牛马那等随意拖欠轻言之人。自己,怕是早就被这些人,感染的变了。 顾昭正给徒弟拍背,却不想,那细仔颠颠的跑来,双手捧着一把虎皮短匕首,一路急行来至顾昭面前跪下道:“七爷,咱府里来了一个怪人,说要将这把匕首卖与你。张口就要一万金!” 顾昭惊讶,一伸手将虎皮匕首取在手里,握住匕首柄把使劲儿拔了几下,那匕首早就锈透了,竟是使了牛力也没拔出来。 “嘿,这是哪里来的老骗子,竟然骗到咱家门上,赶紧的,拿鞭子抽走!”顾昭随手将匕首一丢,指着细仔便骂道:“你也憨傻了,什么都拿来说。” 细仔刚要去,却不想付季忽道:“慢来,且拿匕首与我一观。” 细仔停脚,转身将匕首丢到付季手里嘀咕:“我还以为真是个宝呢。” 付季笑笑,将那把匕首放在眼前来回端详片刻后,终于在那匕首的柄把上,看到一个几乎要磨得看不见的“金”字。顿时,他不由大喜,回头对师傅道:“恩师大喜,竟不知师傅能有这般好机缘。” 哎?顾昭一愣,看看徒弟。 付季一脸高深莫测,也不知道该做如何表情,只能道:“定九先生,以前常给我讲列国的侠客志,说的是两朝前的古了,那时候梅县附近属燕国,国君贤能,这时便有人上门卖金剑的金山之后出来辅佐明主,后来果然燕国百年无忧……那些人世人称为金山之后……呵呵,实在是有趣,也不知这人是真是假?” 他这一番话说出,顾昭却一愣?他却想,寻明主何如在顾府门口荬金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