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陪着他们吃饭喝酒,一边暗暗的观察着凤阁,看到他眉头稍稍蹙紧或者是轻轻挑高,铁柱心里都忐忑不安。 “铁柱大哥,楚大哥他们从京里回杏花村时经过这里,应该留下来住了几日才回去的吧?”苏霂又夹了一个鸡爪子,边啃边道:“上次来时,嫂子便说等回来时留下来多住几日,让惠芬嫂子做好吃的给她补补身子……” 铁柱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眼角余光立刻朝凤阁瞟去,见他神色没有变,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的“嗯”了一声,模棱两可的算是回答了,便立即转移话题,道:“苏公子,你们带了那么多人,这是要去哪儿?” 不但带了那么多人,还带了那么多辆马车,这阵势跟走镖似的。 苏霂仰头喝了一杯酒,呼了一口气,这才道:“我要去杏花村找楚大哥啊!” 然后指着身边的凤阁对铁柱道:“这位凤公子想找嫂子造一个物件,我便带他去了,顺便从京都送些礼去。” 铁柱听罢,心里更是警惕了。 这人果真是找东阳的! 铁柱从见到凤阁第一眼开始,便觉得此人深藏不露,心思缜密,心机深沉。他话头少,脸上却一直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可这笑又一点儿也不真诚,像只狐狸似的,总感觉他心里在算计着什么。 总之,这个人,铁柱本能的排斥! 若是凤阁知道铁柱心里的想法,一定大感委屈。他明明很用心专注的在吃饭,为了表示对主人家的友好和感谢,他一直保持着微笑有错吗?天知道他最不喜欢笑了,脸上的肌肉好僵硬! 不过,许多年前,他那可爱的、心爱的姑娘也是这般评价他的,说他笑里藏刀,像只狐狸! …… 吃过饭后,苏霂便留下两马车的东西给铁柱,说是给惠芬补身子的。 铁柱和惠芬自然是百般推拒,可苏霂直接让小厮将东西卸下来搬进屋里,他们便骑着马走了,不要也得要! 将人送走之后,铁柱将自家媳妇儿拉回屋里,将苏霂留下的东西大箱子锁起来。 惠芬奇怪的看向铁柱,道:“你这是做什么啊?这些东西不能用吗?” 铁柱神色微沉的道:“反正咱们别用就是了,其他的你别问这么多。再说了,咱家又缺这些。前几日九娘送的不是还有那么多么?光那些你都用不完了,贪这个做什么!” 惠芬便没好气的瞪了铁柱一眼,拧了他一把,气道:“我哪里贪了?这些又不是没见过!我只是看你将东西锁起来,心里觉得奇怪便问问罢了,你这臭男人,你听听你说的啥话!我跟你过了那么多年了,你瞅着我像那种贪的人么?” 铁柱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直最快说错话,惹得自家媳妇儿生气了,便连忙搂着她的肩膀,软着声音哄:“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方才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贪……媳妇儿你别生气,若是因为我这样的‘臭男人’气坏了身子便太不值当了。” 惠芬拧着铁柱的耳朵不撒手,越骂越激动:“你就是臭男人!竟说我贪?我哪里贪了?我何时贪过?你说啊!说啊!说啊啊啊啊啊!” 又说有身孕的女人容易暴躁,果然不假。只不过是一时口误,她竟然不依不饶起来。 铁柱无奈,一只手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贴在她的肚子上,哄了她几句,便又道:“惠芬啊,要打要骂你说句话,我自己动手!你可别太激动,别伤着咱儿子了。” 惠芬顿了顿,立刻便消停了,紧张的抓住铁柱的手,问:“方才我不该打你的。咱孩子不会有啥吧?要不要去找村里那老大夫来把把脉?” 铁柱安抚的拍拍惠芬的手背,柔声道:“只要你以后别轻易动怒,孩子肯定不会有啥问题的。” “真的?”惠芬咬了咬唇,道:“可我现在还是不太放心,你还是请村里的老大夫来给我把把脉吧!” 铁柱抿了抿唇,然后点点头,道:“那你在家里等着,我这便去请大夫来。” 铁柱出门没多久,屋里便突然闪进来一道黑影,从身后捂住惠芬的口鼻。 惠芬只挣扎了一下,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 杏花村。 “绝杀”只用了两日时间便将几十亩稻谷全都收割回来了,只是晒谷场前面两日还不能用,所以谷子还没有来得及晒干。不过今日晒谷场便能用了,那么宽敞,用不了几日便能将所有谷子都晒干。 早晨,九娘起床洗漱好,走出院子,便抬头看了看天,她皱着眉嘀咕:“今日阴天,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雨下。” 将近两百担谷子收回来后,全都堆在空房子里,若是下雨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东阳晨练回来,刚刚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他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九娘皱着在小声嘀咕,便问:“怎么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