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一句唱出口,陆星月神色微怔,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飞走了。剩下的她只有努力又努力的竖起耳朵听,生怕错漏了一句。 陆星曜唱歌的声线跟平日里说话有几分不太一样,嗓音非常有质感,咬字有点细微的特别,很有辨识度,一派自然天成,歌声纯粹而清澈,温柔而沉静,仿佛能将每一句歌词都揉进你的内心的最深处,让人头皮都跟着微微战栗。 等一首完毕了,陆星月还捂着脸颊有点回不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不了解这个弟弟了,他这暴脾气竟然能唱出如此柔情似水而拨动心弦的歌?她又是意外又是骄傲。 陆星曜唱第二首之前,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陆星月这边扫了一下,陆星月发觉后,赶紧给他竖大拇指。 连唱了三首之后,陆星月虽然是个外行,但是也察觉到他换了声线和风格,而且轻松自如,感觉不到任何负担。她这个弟弟比她想象要厉害多了。 陆星月此时已经稍微冷静下来,她知道陆星曜要唱五六首的样子,便安心坐着等他继续。 可谁知,陆星曜还没开口,突然发生了一点变故。 客人当中一个左拥右抱的花臂男冲着陆星曜扬声讽刺道:“喂!卖唱就好好卖唱,戴个面具装什么逼呢?长得丑就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陆星月心头一紧,猛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两个浓妆女孩也跟着笑呵呵的附和着,“面具摘下来,让我们看看大名鼎鼎的fire长什么样子嘛,老装神秘可就没意思了。” “就是就是,看不到脸还有什么劲儿,还不如回家听mp3!” 这种地方,有人开头之后,最容易起哄了,更何况在场好奇fire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不过半分钟,现场气氛就被炒热了,群情激昂,全部在喊:“摘面具,摘面具,摘面具!!!” 陆星月大步走出来,忙往舞台边挤。 陆星曜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立麦上,手指缓缓收紧,指关节泛白。 银色面具下的淡红色的唇紧绷着,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陆星月在嘈杂的人群里,心中难过又担心,她喊了一声:“星曜!”但是被人声湮没。 酒吧经理被惊动了赶过来,陆星曜是老板亲自请来的,很得赏识,戴面具也是老板同意的,可是花臂男在道上混的大哥,也不好得罪。 他正为难着,原本的呼声竟然慢慢的低下来,直至消退,众人兴味而好奇的目光纷纷看着台上。 陆星月正努力的往前挤,想上台去把弟弟牵走回家,却看到他稍微偏开头,抬手将面具解了,动作十分利落的扔在了地上,转回脸来,表情无波无澜的扫了台下一眼,然后低眸拨弄琴弦,开始唱一首英文歌。 台下安静了片刻之后,响起了窃窃私语的交谈。有人想拍照,被经理客气的制止了。 歌声中,那两个浓妆女孩激动的道:“好帅好帅!就说了,fire这么好的身段这么好听的声音怎么可能长得丑!” “看到这张脸感觉声音好像更好听了有没有!浩哥你输了哦,要给我两个一人一万块!愿赌服输!” 浩哥被当众打脸,面子上有些难看,粗鲁的道:“不丑?哪里不丑了?娘娘腔小白脸一个。” “不会啊,哪里娘了!”其中一女孩捧心道:“刚才摘面具时,暗含杀气,简直酷到眩晕好嘛!” 浩哥满心不快,嚼着口香糖扭了扭脖子,目光凶狠的看着台上的少年冷笑一声,“还酷?我倒是要看看……他待会儿还酷不酷得起来。” 陆星曜结束后又耽搁了一会儿才出来,然后就直接带着陆星月走了。陆星月因为江漾晚上不回来,打算跟陆星曜一起回自己家里去。 已经很晚了,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他们正在路边等车,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陆星曜反应比陆星月快,他一把将陆星月扯到了身后,抬手一档,一个玻璃酒瓶应声炸裂开来。 陆星月惊得大叫一声:“星曜!” 陆星曜手臂被碎玻璃划伤,流着血,他却不管不顾,将陆星月护着,满脸发狠,一脚踹翻几个。 陆星月大声朝路过的人求助,可他们避之不及,路边的车一辆接一辆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