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从那卷隔着丝绸的卷宗上错误的推断出了沈如玉对于皇帝的重视程度,而自发的领悟了古代版的“饥饿营销”策略—— 陛下根本不懂情爱是怎么一回事。 樱草这么想着。 追得太紧,迫不及待,反而会让沈家娘子越来越不放在心里,稍微吊一吊对方的胃口,对方才会知道紧张,才会慌张的连忙凑过来。 采荷姐,还有那个采薇,她们都太过墨守成规,死气沉沉了,她们在宫中早就失去了锐气,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只要稍微冒些险,却可能能够得到大得多的回报! 陛下是很在乎沈家娘子的信件,但是,陛下最想要的,追根到底,还不就是和沈家娘子的感情可以增进吗? 如果她能够帮皇帝陛下获得沈家娘子的芳心的话,功劳岂不是要比单纯的送信大得多? 采荷姐总是教导她要把握机会,心思灵活一些,这不就是个机遇么?! 樱草这么想着,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 而另一边,沈如玉虽然已经尽量保持低调了,但她毕竟没有把自己的行踪严防死守弄成最高机密,而能够爬上一郡之守的官位,又有谁是脑子不够用的? 在沈如玉居住在福来客栈整理资料的时候,她的行踪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当地官员所察觉了,这让她在恒山郡虽然清静了大部分日子,最后却还是没躲得过一场辞别宴。 辞别宴被安排在沈如玉他们来到恒山郡时,在渡口所见到的那艘画舫之上,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官员举办宴席,就喜欢招伎——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官员,不管是伎还是妓。 总之必须邀伎助兴,好像无伎不欢一样。 看着一群四五十岁的女人,和一群十几岁的少年们眉来眼去,不管是男是女,沈如玉都无法理解他们把这当做是一种风流韵事的思想和逻辑。 她有些不大适应的尽量避免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不过,好在她们似乎也顾忌着沈如玉是被皇帝陛下所惦记着的女人,总算没有干出人人分到一位俊秀少年依偎在身边的事情,只是让那些伎子们在堂中跳舞奏乐。 当然啦,宴席上明面没有任何暧昧接触,但奏乐跳舞的间隙递个媚眼,约定等会儿相约私会,也没人管的了就是了。 沈如玉便坐在那里,难为她一个这么怕水的人坐在栏杆附近,宁愿眺望河水茫茫,也不愿意扭头看着堂内的热闹歌舞。 好在她笑着敷衍着做了几首应景的诗词,得了几句吹捧,又用就是看了看风景,马上就要离开了之类避重就轻的话回复了所有官员们或明或暗的试探后,沈如玉终于从宴会上解放了。 还好女尊世界不时兴敬酒。 沈如玉有些疲倦的坐进驿站安排的轿子中的时候,忍不住这么想道。 说起来,作为黜陟使,下一封公文里除了贪污漏税,她就跟陛下提一提关于建议官员禁止嫖伎的事情吧? 自从知道要不定时回复陛下送来的信件的事情后,沈如玉一有空闲,就会考虑下一封信该写些什么才好。 他们把许多特产加入了行李之中,比如云水坊的枣酒,兴福斋的糕点,而另一些大件的物品,比如沈如玉买的布料和画卷,她就拜托白飒转送去京师。 ……反正他一路收账最后也要去京师的。 而除了特产之外,他们还收获了一只孔清阳。 白飒看起来并不高兴,但似乎也只能无奈的微微叹了口气,还给她置办了一柄长枪。 沈如玉其实还挺担心她准备走的时候,白飒塞她一手银票的,但好在白家的实际掌权人心思玲珑,送给沈如玉的是一把精铁长剑,送给温明的是一支碧玉长笛,送给明曦的是一只羊脂玉簪,送给王子君的则是一柄银丝拂尘。 沈如玉觉得,他为了孔清阳能够花这么多心思,真是不错啊。 只送孔清阳却兴奋的只顾和王子君交谈,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即将与白飒分别应有的离别伤感。 嗯……为他点蜡。 而比起水路,陆路沈如玉就好受多了,只是虽然不会晕船和犯恶心,驿站安排的官轿还是没有沈家和崔家的家轿来的舒服,成天闷在轿子里也十分难受,沈如玉坐了没多久,就干脆带着帷帽遮挡阳光风尘,骑在马上。 骑累了就回轿子里,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