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赵大魁翻窗进屋,很长时间没从房间里出来,我当时还有些纳闷,但在跑路,就没多想。会不会在那个时候,他被附身了? 红狐狸放弃了张宗堡,占据了赵大魁的肉身。 我有点坐立不安,黑大壮看我脸色不定,问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把刚才的推断说给他听,黑大壮道:“这可有点棘手了。红狐狸很难对付,既有狐狸的狡猾,又占据了赵大魁的人高马大,真要下决心弄你,还真是个麻烦。” 我急着问怎么办。 黑大壮不停吐出烟圈,想了想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引出来,跟你当面对决,只要他露面就好办了。就怕现在他在暗咱在明,出的什么阴招咱们都没办法防范。” “是这么个道理不假,可怎么把它引出来?”我心乱如麻。 黑大壮道:“你先别急,我有个办法。你能不能联系上张宗堡?” 我愣了:“他现在好像半身不遂吧,在保外就医,找他干什么?” 黑大壮道:“这些都是咱们的推断,要证实就得亲眼看看张宗堡的情况。再一个,一旦咱们猜测的是实情,那也得从张宗堡那里了解一下红狐狸的来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一想是这么个理儿,还是有些担心:“张宗堡能搭理我吗?” “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 我拿出手机给九哥的助理打了个电话,直白地告诉他,我想和张宗堡面谈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排。 助理迟疑片刻,没有明确答复我,只是让我等通知。 我无事可干,只能在肯德基等消息。黑大壮真是够哥们意思,一直陪着我,公司都不去了。 我们足足等了一天,那烟抽的烟灰缸都满了好几次,在黄昏的时候,助理来了电话,告诉我已经安排妥当,但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目前张宗堡还属于保外就医的情况,病房有警察看管。这半个小时是疏通多少关系硬挤出来的。 我和黑大壮从肯德基出来,他开着车送我到了张宗堡所在的医院。到了之后,我们在医院办了手续,又在警察那里登记,由警察带着我们到特护病房。 黑大壮被拦在外面,只允许我一个人进去,而且我还不能一个人,有两个警察在旁边看着。 我进了病房,里面很小,只有两张病床,一张空着,还有一张上面躺着一个老人。 老人脸上是重重叠叠的皱纹,双眼浑浊,全无光彩,眼珠看起来像是假的,前额斑秃,后面是白里透灰的头发,那是一种完全没有生命力的颜色。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是谁? 我回头对警察说:“错了吧?我要找张宗堡。” “他就是。”一个满口京片子的警察说道。 “这……这……”我磕磕巴巴。 警察拿出照片:“你要找的是他吧?” 照片上正是意气风发的张宗堡,一个中年帅哥,看起来有明星唐国强的几分神韵。 “对啊,就是他。”我赶紧说。 警察道:“你眼前的老人就是照片上的张宗堡,他这几天在急速衰老,几乎是一天老十岁。” 我喃喃:“怎么会这样?” “你们聊吧。”这个说话北京味的警察,在旁边打开了录音笔,同时叫另外一个警察进行笔录。 我隐隐感觉不太对劲,按说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诈骗了不到一千万,里面又没有人命官司,本地司法完全就可以处理了,为什么会出现北京的警察? 不过这些不是我能考虑的,我坐在病床前,轻声说:“张宗堡,你还认识我吗?” 张宗堡鼻子里插着呼吸机,一直在昏迷中。我叫了他几声,根本没有反应。我想了想,把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红狐狸。” 张宗堡忽然睁开了眼,眼睛里竟然一片灰黄,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可以看到什么。这张皱纹重叠的脸上,大概能看到一些张宗堡原先的影子,他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糟糕,随时都可能断气。 他的眼珠转了转,视线焦点无法集中,好半天才说:“红……它在哪,它在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