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拿着凿子一点点往下凿水泥就行了,绝对不能东凿一榔头西凿一锤子,那样干一年也不带把棺材打开的,只能找来熟练的工匠。 这个任务交给村支书,他找来了村里四个干瓦匠的,都是几年的熟练工,别说凿水泥了,盖房子都富裕,绝对经验丰富。四个瓦匠带到后院,看到这口棺材,九哥给的报酬相当丰厚,但条件也苛刻,第一不能透漏这里的情况,第二只能给他们三天时间开棺,第三尽可能不要破坏里面的东西。 俗话说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到位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四个人开始日夜不停地干,后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几天里,圆通和尚几乎足不出户,天天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知干什么。颜玉庆没事就满村溜达,和村民们打成一片。我又是烦闷又是无聊,出去吧太冷,待在屋里又闷得慌。 整个村委会就像搞装修一样,凿棺之声不绝于耳,这些瓦匠真是卯足了劲头,晚上也不休息,不就三天嘛,都豁出去了,半夜也在凿棺。 具体进行到什么地步了,谁也不知道,那后院除了九哥,谁也进不去。 时间说快也快,转眼三天过去了,中间许哥给我打了个电话,他问我怎么样了,我没细说其中的情况,只是告诉他,我跟着九哥的队伍到了齐齐哈尔,出来办点事。许哥叮嘱我,好好办事,九哥可是真大腿,把他抱住了,以后什么事都好说。 第三天的早上,天灰沉沉的,看不出来是大白天,灰蒙阴暗。 我从窗看出去,天气十分恶劣,天空低垂,密布着厚重的铅色云层,仿佛触手可及。风很大,吹得院子里的东西呼呼直响。屋子为了保暖,在玻璃窗外面蒙着一层塑料布,这塑料布在狂风的吹动,呼啦呼啦的,听着闹心。 我没起床,反正也没什么事,靠在床头玩着手机。本来沉睡的毛球,忽然直起身子,嗖一声窜到被子上,后脚站着,两只前爪像是人一样抬起来。我从来没见过它如此惊恐,它“唧唧”叫着。 我放下手机,心念中黄小天突然说话:“小金童,有妖气!” “嗯?”我疑惑一声。 “是从后院传过来的,”黄小天说,他马上道:“我知道了,他们开棺成功了!” 这时,外面的窗敲响,九哥的助理对我做手势。我赶忙穿好衣服下床,助理在门口冻得哆哆嗦嗦:“冯先生,赶紧过去,九哥叫你呢,棺材打开了!” 我“唉”了一声,跟着他走,到了后院。 后院岗哨如林,门口站着四五个年轻人,眼神犀利,我跟着助理进到里面。九哥他们都在,圆通和尚面色凝重,颜玉庆也是从没有过的严肃。 九哥看我来了,领着众人走进棺材停放的房间。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水泥残渣,已经打扫过了。 水泥棺的上半部已经完全清理干净,这些瓦匠的活儿干得很利索。在水泥棺中间一圈,用红笔画了一条标准线,线上的部位已经清理干净,线下的还是水泥。 在打开的这部分里,能看到水泥并不是直接糊到尸体上,里面还有一层棺椁。水泥在外面罩着保护,这么多年了,里面的棺椁并没有被侵蚀,保存得还算完整。 棺材紧紧盖着,棺盖上描绘着极其艳丽复杂的纹理。此时,外面天空阴云密布,昏昏沉沉阴风四起,屋里光线晦暗,即使开了灯,那些纹理的细节还是看不清楚。 助理打着手电给九哥,九哥带着氧气罩,兴致勃勃察看上面的图案。他看了一圈,问我们怎么看。圆通和尚道:“典型的日本风格。” 九哥很有兴趣:“细说说。” “颜色用的绚丽多彩,如同锦绣万花,这是典型的近代日本浮世绘风格。只是我没想到,浮世绘的东西还能用在落葬的棺木上。由此可见,这具棺材很值得玩味,安排落葬的人里应该有日本的阴阳师。”圆通和尚说。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一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起很早以前,我做过一个关于日本阴阳师的怪梦。我记得当时还是在林场工作,在梦里我穿越到了日伪时期的满洲里,受一个神秘的鬼堂香童所托,到日本的宪兵队里去偷一样东西。 在这段梦里,我梦到了三个日本阴阳师。此刻,恍恍惚惚想起这段往事,再看看眼前的这口奇怪的棺材,心中的奇妙感觉无法描绘。 颜玉庆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实情况,他分析说:“无非几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日本人当时下葬了一具有可能尸变的尸体,层层封棺层层设置,只是为了在中国留下一枚生物定时炸弹,只要一开棺,就会引爆这个炸弹。这是日本人的后招罢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