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脚印四处乱跑,人群此起彼伏的后退,后来不少人反而找到乐子了,紧张到无比开心,看脚印来了,都歇斯底里的笑。 大概能有个二十来分钟,白圈里已经杂乱无章,几乎全是黑色的小脚印,一个挨着一个,给我们的感觉是,这个小鬼已经黔驴技穷了,走投无路出不去了。 王二驴从肩膀上取下红布,在手里快速折叠,嘁哩喀喳折成了一个兜子形,他围着车缓缓转圈。 只要他没说停,我手里的铃铛就不能停,我拼命摇晃着,膀子都酸了,还在咬牙坚持着。 陈婉如挨着我说:“冯哥,要不我替你摇会儿?” 王星月在旁边道:“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老实看着,本来我就不想让你来。” 陈婉如噘着嘴不说话,小手在底下暗暗拉着我的衣襟。 王二驴来到车头,忽然红布一兜,本来瘪瘪的兜子,突然像吹气一样鼓胀起来。王二驴半跪在地上,双手如蝴蝶翻飞,把这块红布扎了一个极为复杂的系扣,整个过程让人眼花缭乱。 扎完之后,红布成了鼓鼓囊囊一个球,他夹在胳肢窝下面,缓缓从白圈里走出来。 “老仙儿,完事了?”王星月凑过去问。 王二驴点点头,朝着院子走去,我还在后面摇铃,他忽然转头笑了笑:“小金童,收了吧,这小东西已经收服了。” 我擦擦冷汗,别看天冷,一脑门都是汗。我们进了院子,王二驴一个人进到屋里,把我们留在外面,说他要处理一下里面的小鬼儿,不适合让旁人看。他要我今晚不要回来住了,另寻地方安寝,明早再回来。 我把作法的东西收拾好,放在屋子一角,出门的时候看了看王二驴。屋里没点灯,他一个人抱着鼓鼓囊囊的红布,坐在黑暗中,影子很沉。 我深吸口气,慢慢退出去,把门关好。 一群人围过来问怎么样。我让他们都散了,说老仙儿正在里面作法,谁要是冒冒失失冲撞了,以后那小鬼儿就会跟着谁。 这句话一出,一大半人都吓跑了。东哥搂着我的肩膀,非要他安排今晚过夜的事,我知道,这又是把我往洗浴中心拉。我是说什么都不去。 王星月道:“得嘞,今晚小冯跟我走,我安排他,到我家去。” 陈婉如高兴了,拍着手:“好啊好啊,冯哥,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呢。” 我也是暗乐,桃花运到了,怎么都挡不住。 跟着王星月上了刚刚作过法的出租车。我一下就明白了,他为啥强烈要求要我去他家,他就是想试试到底小鬼走没走。 我对烟魂陈姑姑的法术相当有自信,而且陈姑姑这人心性纯良,她不可能没驱走小鬼还硬说成功。 我用不着通阴灵去看,绝对有信心,大大方方上了车。王星月到了驾驶位上,低头去看,“啊”的叫了一声:“手印没有了!” 我笑着说:“王大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仙儿出马一个顶俩,绝对没有问题。” 王星月感激涕零,说明天就带着钱和供品,好好感谢老仙儿。 我们说着聊着气氛轻松,车子很快开到了县城一处住宅区。王星月家还挺有钱,不愧是道上混的,表面是个小司机,其实人不可貌相,住着三室一厅,装修很上档次。家里收拾干干净净,他老婆是个过日子人。 我们到了他家,大半夜的他老婆出来迎客,我赶忙说,嫂子赶紧休息。 陈婉如咯咯乐,王星月问她笑什么。陈婉如说:“冯哥,你管我舅妈叫嫂子,管我舅舅叫大哥。我又叫你冯哥,这到底是什么辈儿,都乱了。” 王星月道:“你这丫头懂什么,各论各叫,这叫江湖无辈英雄无岁。” 我笑:“没错没错。” 王星月道:“小冯,今晚你委屈委屈,我妹妹一家过来了,房间不够,你就在客厅睡沙发床。” 我赶忙客气:“这就挺好,别忙活。” 陈婉如说:“我可以把我的房间倒给你,我和妈妈爸爸凑合一晚就行。” 我赶紧拦住她:“别,别,要这样我就走了,在客厅就挺好挺好。”我想的比较多,以后真能跟陈婉如怎么怎么样,少不了见父母,不能一开始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星月的老婆把沙发放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