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被困雪山,冻死前看到了大雪幻化的仙女,她们款步而来,如妈妈一般抱着这些运动员。据说人冷到极致,反而能感受到深深的温暖,那种温暖若即若无,恍若天外的拥抱。 此时我就是这样,整个身体已经抛走了,像是一堆硬壳,不去管它。而小小的真我,缩在重重的外壳之内,极其安逸。 就在混混沌沌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愉悦冲击而来,把我推到了高峰,我浑身剧烈颤抖。然后是程海轻轻一声叹息,他似乎特别失望,随后再无声音。 下一秒钟,我遁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全身酸痛,却觉得温暖和安逸。这种温暖很踏实,那是来自阳光。 我揉揉眼,看到自己躺在宿舍里,屋里烧着暖气,正是白天,外面的阳光透窗而进,洒在被子上,这个惬意劲就别提了。 宿舍门一开,曹元和小厨师走了进来,小厨师手里端着一碗水,曹元道:“呦,醒了,醒了就别装死狗,后厨特意给你熬的红糖姜水,去去寒气。” 我看着小厨师,怒从心头起,想发火身上又没力气,哼了一声:“还想害我?!” 两人愣了,曹元破口大骂:“你他妈爱喝不喝,惯的毛病。谁想害你,看你丫那德性。” 这时老张从外面进来:“怎么了这是,一早上就吵吵把火的。小曹你也是,小冯昨天掉水沟里,现在还没缓过乏,你跟他较什么劲。” 曹元气得脸通红:“他就是掉进粪坑,说话也不能那么臭。张师傅你评评理,我们好心好意给他熬了红糖姜水,寻思帮他去去寒气,他可好,张口就血口喷人,说我们害他。什么玩意儿。” 老张师傅走到床边,伸手在我的额头摸了摸:“还行,没发烧。不说胡话啊。呵呵,小冯,你放心好了,林场没人害人。你昨天掉水沟,还是大家伙一起想办法把你弄上来的。” “我掉水沟里了?”我揉揉脑袋。 曹元气的拉着小厨师往外走:“丫就是装疯卖傻。” 我使劲往前想,冲破层层记忆封锁,隐约记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我和老张巡山,走到一处山涧,因为地上石头凹凸不平,还有前夜的白霜,我脚下打滑,不小心掉进山涧。我怎么记得后来我爬出来了,和他们说的对不上。 我赶忙拉住老张,让他把经过讲一遍。 老张讲了起来,说昨天巡山的时候,我突然掉进了山涧,下面是条水沟,整个人就昏迷在下面,半拉身子都快碰到冷水了。如今已经冬天,山里极冷,尤其是山中的水,更是零度以下,刺骨寒冰,冻死个人。 我当时的位置特别不好,稍微转过身就掉进水里,不淹死也得冻死。 老张本想马上下去救我,但山坡特别湿滑陡峭,他如果冒然下去,说不定连他自己也得搭进去。好在出事地点离林场不算太远,他赶忙回去报信。全林场的人都来了,等赶到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老张记得我当时躺的地方有块大石头,可他们找来时,我依旧昏迷在下面,可是躺的位置却离大石头有十几米远。 老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心里纳闷,以为我醒了,是自己挪的。他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我一动不动,确实昏迷。为什么我会莫名移动方位呢?还有种可能,山涧下面或许有什么东西拖着我在动。 当时来不及想这些,他们在悬崖挂了登山绳和登山锁,胡头儿和曹元顺着绳子溜下去,把我绑在绳子上,再慢慢提上来。 说着轻松,整个过程没两个多小时下不来。老张告诉我,救我的时候特别危险,当时我的半拉身子已经泡在冷水里,衣服都湿透了,冻得我嘴唇发紫,体温极低。衣服浸了水,我死沉死沉的,胡头儿和曹元费了牛劲,才把我给弄上去。 回来之后就好办了,脱衣服的脱衣服,给我擦身的擦身,喂我喝了热汤热水的,就睡下了。 我听得愕然,难怪曹元发那么大火,我这是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了。 老张让我好好休息,来这么一下且得缓,还问我头上和身上疼不疼,怕有什么暗伤当时看不出来。 等他走了,我睡意全无,靠在床头寻思。看来我在掉下水沟之后,做了一连串的长梦,此梦极度复杂,环环相套,穿越古今。 先是试婚纱,然后是曹元用酒瓶子砸我,再然后是诡异的小澡堂子,最后是日伪时期的奉天府。如今回忆起来,这些梦说真不真,说假不假,像很久前真的经历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