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语气:“我们民乐队正在排练,今天人不多,排练不算很正式,你要不要去试试乐器?” 闻言陆仟很纠结。 如果翟卢不带着她去,光凭她一个人敲门进排练厅,她脸皮再厚都没有用——因为人家可能压根就不搭理她。虽然眼前这个邀约者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难得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于是她客套地笑:“那麻烦你了。” 翟卢咧开嘴:“不麻烦。” 陆仟再次转身,重新走向排练厅。像是想到什么,她问:“民乐跟管弦用一个排练厅?” 翟卢摇摇头:“我们有单独的。但最大的那个乐团排练厅是共用的。” “哦。”她点点头,“那今天用的是小厅?” “不是,最大的那个。”翟卢有问即答,“今天是民乐团排练,不过好多人请假了,所以指挥干脆让我们自己分排了。” “嗯。”陆仟再次点点头。心里微怒,不知道甘明熠为什么要骗她。 翟卢时不时偷看一眼面色平淡的娇小女孩,想着他刻意打听来的传闻和那天在ktv发生的事,犹豫片刻还是直接问道:“仟姐,你单身吗。” “……”陆仟沉默。 半晌,像是为了掩饰刚刚自己试图捉奸的愚蠢行为,她底气不足道:“嗯。” 说完她莫名有种做了不轨之事的羞耻感。这个感觉太过于陌生,让她很不舒服。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翟卢笑得灿烂,脚步轻快起来。 推开排练厅的门,里面拿着民乐乐器的同学们都面无表情地各自排练着。翟卢帮忙说明陆仟的来意,一听是跟新音乐有关,民乐系同学的眼里都闪过一丝不耐,但看在系主任儿子的面子上,都勉强同意暂停一下排练,让陆仟挨个试试音效。 陆仟平生最怕的就是勉强演奏员,尤其还是不怎么熟的演奏员。顶着高气压的她头皮发麻,虽然翟卢一直站在旁边鼓励她再多试一下,每说一句民乐系同学就明显更配合一分,但她还是浑身不自在。 “仟姐,再试试啊,这就结束了?” “不用了…”陆仟感觉自己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谢谢大家,太麻烦了。” 一众同学只是翻翻眼皮,假模假式地客套着。 陆仟刚准备转身走人,却听翟卢开口道:“要不今天排练就到这吧?大家回去好了。” 她看见大家的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可还是有人略微担忧:“指挥那…” 翟卢不甚在意地一摆手:“我去说,问题不大。反正今天也没多少人。” 他是音乐学院员工子弟,从小就在各个名家教授眼皮子底下长大,关系不一般,这是所有民乐系同学都清楚的事。得到系主任儿子的保证,大家欢呼雀跃,赶忙起身收拾乐器。 陆仟百般无聊地甩了甩手,刚想开口跟翟卢道别,男孩转头打断了她:“仟姐,我给你试试二胡的音色吧?” “……” “你们系的有个教授给我妈写过一首新音乐。当时我还拿着练过手,不少新音乐技巧我都挺了解的。” 翟卢站在原地,并未向她走近,脸色也如常,表面上是想帮忙,实际别有用心且她心如明镜,可这个提议她很难拒绝。 陆仟垂眼,放空了两秒。再次抬起眼,她满脸漠然,耸耸肩:“行,麻烦你了。” * 甘明熠拉琴拉的心不在焉。 谱面上的音符变得陌生,看上去错综复杂。这个乐章他已经练了两个月,按理来说不看谱都能拉,但今天却频频拉错音。 干脆休息了一会,想给琴弓上点松香,找了一圈没找到。思考片刻,他想起应该是放在排练厅了。正好今天练琴状态不佳,他不假思索地收琴。 下楼还琴卡的时候脑子里不断浮现陆仟的面容。想她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察觉到他是故意不去接她,是否发现了他在生气,又猜测起她跟神秘男孩的关系,猜想是否是他醋意上头想多了…心思兜兜转转,心情从愤怒变成了后悔,掏出手机看到微信一片寂静又有些失落,踌躇片刻还是将手机放回了衣兜。 甘明熠背着琴,快步走向排练厅,心里打算一会去女孩家找她顺便住一晚。 远远看见排练厅的门虚掩着,却没传来本该有的民乐乐器声。 民乐团排练就结束了?他有些疑惑,并未多想。 距离排练厅还有几尺的距离,他听见里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谈话声,穿插着二胡的声响。传统乐器眼下发出的声音一点也不传统,尖锐又刺耳却很独特。 这倒真是像她所说的“吱吱呀呀”声了。甘明熠一边走一边想,脸上还在轻笑。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从排练厅的门缝里,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窈窕身影,正随意地侧身站着。而身影旁坐着一位男孩,这次的男孩不再神秘了,他见过这张脸。 那天他和陆仟终于亲上的唱歌局上,这张脸的主人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