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种多会装x遮掩的生物啊,怎会不懂亲娘的意思。从他那儿再扩散出来,到不相关人员鲁永迢那儿的,就只有那么一星半点儿了。 但这位就跟狗闻着味儿一样,准确地抓住了那一缕散逸出来的精神,干脆明快毫不遮掩的,跟武梁划清了界限。 常常起草拟定圣旨,把圣上那细枝末节的意思,用不同的笔触落之锦帛的学士,果然咋摸圣意就是强项啊。 现在程熙有功,太后也表示了明确的善意,圣上自然也是高兴的。这样好的时机,鲁永迢嗅觉那么灵敏,挺身而出为君分忧,提议一下立程熙为世子的事儿,不为难吧? ··· 鲁永迢家不是豪门而是新贵,经济上虽然富裕,但到底不象有根基的世家那样有底蕴。比如世家平时客情往来需要点儿什么东西,自家仓库里翻捡就有。 但鲁家就未必。武梁记得那次偶遇程向珠,就是在家山东特产的铺子里。那时程向珠要回趟娘家,嫌府库里现有的东西凑不齐合心意的几样,才特意跑去购物补充的。 物料如此,银库大抵也如此。鲁永迢行的是清高士人的谱,不与他们这样的商贾为伍,自己自然也不会擅于或用心在那些庶务经营上。 靠俸禄吃饭,就算有些赏赐,与下面的冰敬炭敬各种隐性收入,可毕竟他出头的时日尚短,银库肯定富裕不到哪儿去。 武梁从自已铺子里搜罗了一马车的各种藏货做拜礼,大晚上的就那么进了学士府。 给鲁家小少爷准备的见面礼,是个“小小”一万两银票的荷包。 程向珠也没看荷包里的东西,倒大方接了,直接让人把儿子抱去外间给鲁永迢哄去,说要跟武梁好好叙叙。 两个人忆向昔看今朝,感慨来感慨去。武梁看得出,这妞还是那个不爱拐弯抹角,说话直率的姑娘。她随后也坦陈来意,请求帮忙。 程向珠第一时间让人去请了鲁永迢进来,她自己也很直接的表示支持,还觉得武梁此法甚好。 “我们熙哥儿那么棒,又是二哥长子,承爵合情合理。就是二哥非得在那儿使着劲儿不罢休,说什么自己是从大哥手里承的爵,要还爵程烈。” 可是光顾着情面有什么用,二哥在那里逆着上意直推程烈,推到现在也没能扶上墙,再使劲好没意思。 “也是时候该推一推我们熙哥儿了。”她说,然后问鲁永迢,“相公你说是不是?” 鲁永迢笑着朝自家夫人点头。 武梁挺替程向珠高兴的,这么些年了,这姑娘还能保持这种耿直,怎么想就怎么说的性子,可见鲁永迢对她真是不错的。 她冲程向珠谈感情,冲鲁永迢就直接谈银子。她说我这人向来俗气,没有别的能耐,只是做生意还略赚了些银子。如果鲁学士也认同这个方法,肯帮我这个忙,少不得另有谢仪奉上。 出奇顺利的,鲁永迢略询问了几句她的想法,然后就欣然应允了,也不知道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人家也没象唐端谨那样,再附加个什么条件之类的,话还说得好听极了,“咱们至亲之间,本就该互相帮衬,何来谢仪一说,您真是太客气太见外了。” 竟就成了至亲,竟是用了敬称。当然若按她未来的长嫂身份,鲁永迢这边以小辈论,用敬称并不奇怪。可是之前还划清界限的人,现在也亲近得太过了吧? 武梁隐隐觉得,是不是上面表露了些什么,又让这位鲁大学士闻出了味儿? 所以程熙这事儿,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是不是? ··· 定北侯府。 程熙尚没回来,程向腾就早一步接到信儿,知道了昭明寺发生的一切。 初闻时,好家伙,把堂堂定北侯爷吓的,腿都差点儿站不稳了。他可是老婆儿子和姐姐,都在山上呢。 还好都没事儿。 定下神来细捋事情的经过细节,揣测中间的种种可能性,忽然就抓到了一个关键词,“装病”。 惠太妃装病引诱众人前往那偏僻的小院落,自己却在那小院落里布置好一切。 不知怎么的,程侯爷就想起了武梁的病来。 就是因为武梁“病”了,才又住进了昭明寺,说那里清静,在那里休养。然后程熙才过去探病,才留在了山上,遇到了太后,经历了这场危险。 似乎根源也是“病”。 可问题是,太后巡游昭明寺,那时间是早就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