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声。 这么个咳法,迟早得死人。宋瑶忽地对他同情起来,觉得他可怜,怀着满心雀跃来见故人,却得知故人已亡。 当真是悲戚痛绝。罢了,就随他去吧。 宋瑶拍拍灰,整理好衣裙,往宅子去了。到了宅子,将刚才的事告诉卫林,卫林是知道真相的,听她这样描述,当即吓得去跟卫有光说。 卫有光急啊,现在是两头瞒,为了恩人瞒着大府,又要为大府瞒其他人,真相两层纸,总归是戳破了一层,大府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怪他办事不力,若要责怪下来,万一追查,他们全家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忽地想起数天前禾生的来信,问卫林:“禾生有说她现在在哪里吗?” 卫林点头,“她刚学了字,一手小楷,倒写得有模有样,说是在望京,对我们甚是想念。” 卫有光实在是没法子了,日日这样胆战心惊地活着,必须要找个出路了。厚着脸皮交待卫林,“你回信跟她说一声,让沈公子帮着想个办法。” 卫林应下。 卫锦之回了下榻之地。三殿下沈茂好大喜功,喜欢奢靡之地,在望京时,忌讳圣人耳目,不敢铺张浪费,现如今离了盛京,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颓华生活。 住的是江南豪华雕花大船,用的是重金打造的器具,穿的是一年才出一匹的金丝锦,吃的是苏杭最贵最好的美食。恨不得处处砸钱,时时享受。 沈茂斜卧在榻,怀抱美人,一边吃葡萄,一边观赏船内的歌舞,时不时拍手叫好。 卫锦之一踏进内舱,往里扫了眼,继续往前走,穿过着装暴露的歌姬们,径直停在沈茂跟前。 沈茂见着他身影,一慌,这人怎么就回来了!匆忙将怀里美人推开,张嘴叫停,将歌女舞姬都赶了出去。 他这个门客,得来不易,平日里细声细气的,发起脾气来却毫不含糊。也难为他活到这么大,头一回被人压制得死死的。 卫锦之摘下斗笠,因咳嗽过度,声音有些沙哑:“三殿下好兴致。” 沈茂嘿嘿笑,抬眸接住他一记飞眼,视线触及他嘴角边点点血渍,惊道:“你这是怎么了?快坐下。” 他赶忙从榻上下来,卫锦之没让他扶,撩了袍子自己坐下,冷笑:“殿下莫管我,多想想如何获得圣人欢心,我便谢天谢地了。” 哎呦,这小日今日火气大嘛。沈茂咽了口唾沫,心想若论礼贤下士,他若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沈茂笑嘻嘻,“这不看你受伤了,想要关心两句嘛,你若死了,谁帮我夺帝位?数数我身边的人,百个门客不抵你一个。” 他将卫锦之归到身边后做的丰功伟绩如说家珍,口水星子都说干了。卫锦之一言不发地听着,心里想着禾生的事,眉头皱得紧,胸口一闷,又咳出了血。 沈茂叹口气,平白无故地怎么吐血了?莫不是被他气的?明日剥了这一身用度就是,船也不要了,住茅房去!哄个女人都不带这么费劲,若他登不了帝位,非得扒了卫锦之一身皮! 卫锦之听得他这样说,挤出几个字:“殿下有自知之明便行。” 沈茂见他这样,气得要冒火,吼一嗓子,“别咳了,老子以后都听你的,从今往后你就是大爷,成不!” 卫锦之抚胸别过脸,被他洪亮声响震得耳朵痛,“殿下言重。” 沈茂要被气死过去,急忙唤了人叫大夫,偏生卫锦之不肯看病,沈茂火大:“你若不乖乖看病,爷明日就革了你全家!” 卫锦之轻飘飘一句,“你拿什么革?” “我……”沈茂噎着,他现在没什么实权,确实革不了卫府。唾沫哽在咽喉,呸地一声,“你给我等着!” 掀了门帘,往外喊人,一手一个美貌歌姬,吩咐道:“去,好好伺候榻上那位爷。” 卫锦之冷笑,白袍沾了血迹,触目惊心,看得歌姬们不敢过去。 “殿下就这点能耐,往日称帝,臣子若有逆耳之言,你辩驳不了,也这般待人?” 沈茂实在没法子,“大爷,卫大爷,你就说,怎么着才肯看病吧,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