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愿她为这些琐事烦心。” “你不愿意,她就真的能不烦心?”楚寒衣起身直视爱子,“你能时刻护在她身边?徐家的儿郎生下来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儿女情长!她终究要有当家做主的一天,你若一味保护,最终只会令她软弱可欺,全无手段。”yz 虽然心中抗拒,但楚寒衣所说的道理徐朗也明白。人都是要长大的,纵然他有心呵宠,总也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徐家的诸多纷争琐事,到头来还是得由琳琅自己来面对解决。楚寒衣想做的,无非是让琳琅尽快成长,让他能独当一面罢了。 但教人成长,方法却不尽相同。可以像塞北的苍鹰一样,将幼鹰推下悬崖令其学会飞翔,也可以像山中猛虎那般,将幼虎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令其慢慢成长。 显然楚寒衣是前者,对徐朗、对徐湘,她用的都是这种法子。而在徐朗心中,这种法子由他承受就已足够,至于琳琅,他想带在身边,慢慢教她学会自保。 母子俩心思不同,再说下去也是枉然,徒然的争执只会让楚寒衣对琳琅生出芥蒂,徐朗既已讨得首肯,便也不再多说。出了清心堂,往徐奉良的书房去了。 徐奉良的日子清闲得很,虽说挂了个闲职,也只在偶尔大朝会时站到后面凑个数,平时闲了去衙署溜达一圈,若不想去也是无妨。不过毕竟知道自己比不上兄长和三弟,徐奉良心中对二夫人存有亏欠,二夫人除去那几个姬妾时也没说什么,而今不能沉醉温柔富贵乡,也只好呼朋唤友的饮酒取乐,或者就是在书房里睡觉了。 徐朗进去的时候徐奉良才一觉睡醒,正站在床边醒神呢。 陡然见到两位美姬,徐奉良也是意外,徐朗却脸上含笑,上前作揖道:“明之来给二叔赔罪了。” “快坐快坐,好好的,何罪之有。”虽是长辈,对这个强干的侄子徐奉良还是很客气的。 徐朗当然不敢就坐下,招手让那两位美姬上前,道:“昨日二婶说想把贺氏身边的锦绣讨给二叔,不过贺氏用惯了锦绣,我那院子也缺不了她,所以领寻了两位女子送过来,权当给二叔赔罪了。”他躬身拱手,态度诚恳。 徐奉先喜出望外,“窦氏要给我纳妾了?”虽然极力克制,声音里却也透出了喜悦,甚至带着点不可置信。 徐朗微微笑道:“是二婶亲口所言,侄儿不敢说谎。” 徐奉良哪里晓得锦绣是什么人,当下也不推辞,只是道:“倒是你们俩有孝心,回头二叔还该谢你。”他年少时将纨绔们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如今虽有收敛,到底本性难移,眼神不时的往那两位美姬身上瞟。 徐朗见好就收,“二叔不怪罪,侄儿就心安了。二叔且歇着吧,侄儿告退。” 回到双泉馆中将这事跟琳琅一说,琳琅拍手笑道:“二叔果真不知道这事吗?那回头可有好戏看了。” 徐朗在外端稳沉肃,到了琳琅跟前时能放松不少,露出十七岁郎君该有的样子来。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忍不住就想亲一亲,“促狭鬼。”琳琅哼了一声仰头瞪他,“明明是我们一起想的主意,难道你就不促狭?” “我促狭吗?”徐朗低头看她,两人就站在窗边的书案旁,他双臂一抬,轻而易举的让琳琅坐在了书案上,手指扫过关上窗户,便将她困在怀里,“我哪里促狭了?” 身高体长,又是率军杀敌之人,徐朗躬身凑过来时带着熟悉的压迫感。两侧是他铁一样牢固的手臂,背后是墙壁,琳琅避无可避,眼含控诉,“现在不就是吗?” 徐朗故意看了看,点头承认道:“我这是为了落实罪名。”俯身低头,熟练的含住她的唇瓣。 ☆、76|76 第二天往眉寿堂去问安的时候,二夫人的脸色很难看。琳琅故作不知,散了的时候见二夫人颇含怨气的瞧着她,不由笑道:“前儿二婶说的事我跟二爷商量过了,锦绣那里走不开,便让二爷选了两个人送到二叔那里去赔罪,听说二叔也挺满意,二婶不会怪我吧?” 二夫人阴阳怪气的道:“你们二叔一直夸孝心可嘉呢,哪里能怪你。不过那个锦绣还真是贵重,我亲自要她都不肯来。” 哪里是锦绣贵重,分明是说琳琅护短了,二夫人虽不是婆母,到底也是长辈,这么几句话上琳琅也不好顶嘴。后头楚寒衣赶上来,笑道:“这是我的主意,锦绣虽只是个丫头,毕竟是琳琅和明之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若是给了二弟做妾,说出去叫人笑话。明之送的那俩姑娘我也看过了,比锦绣还强呢。” 她这话说得毫不留情,二夫人脸色登时不太好看,冷笑道:“不过是讨个丫鬟罢了,有什么不好看。长辈跟前,有什么舍不得的。” 楚寒衣面上笑容不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