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卿年轻有为,至今未娶,朕赐你一门婚事如何?” 徐朗当仁不让,当即跪地道:“臣谢皇上隆恩!出行前臣已跟昭文馆学士贺大人之女定亲,若能得皇上赐婚之幸,臣感激不尽!” “贺爱卿的女儿?”皇帝琢磨,他当然不记得琳琅这等微不足道的小姑娘,不过贺文湛为官勤勉,又才学卓然,如今主持纂书也颇合他的心意,当即笑道:“贺太师的孙女固然不错,朕却更想赐你一位郡主,光耀门楣。” 徐朗道:“臣谢皇上抬爱。只是臣心悦贺姑娘已久,不愿背弃信约。” “既是如此,朕就成全了你。”皇帝并不知道庄嫣倒腾的那些事情,想了一想,两家早有婚约,且都是他信得过的臣子,此事自然稳妥。如今已是十月,男婚女嫁总得留出几个月的时间来筹备,便道:“来年三月如何?” 徐朗大喜,当即跪伏叩首谢恩。 出了皇宫,徐朗满面喜色脚步轻快。他回京后就进宫回禀战况,还没来得及回家,到时候可得好好谢谢徐湘那丫头。要不是她派人送信历数庄嫣种种行径,徐朗也不会急着这么快出手,如今正好,皇帝金口玉言许诺给功臣的事,哪怕他太子要插手,也是无用了。 想到来年三月春光盛时心爱的小姑娘就要嫁过来,徐朗久经塞外风沙的坚毅脸庞浮起温柔笑意。翻身上马驰向徐府,当真是冬风得意马蹄疾。 六妹妹,好久不见。 送你小貂、送你砚台,再送你皇帝赐婚之讯,你是否会欢喜? 徐家早就得了信儿,这会儿正等着徐朗回来呢。虽说徐家镇守漠北打过许多胜仗,却嫌少有这样大获全胜的时候,徐老夫人虽然行事不靠谱儿,到底是经历过老国公征战沙场的人,这等大事上也不含糊。 一家子备了好大的阵仗,专等徐朗回来。就连那位平时不着家的徐二爷徐奉良都留在家中,等着侄子回来,叫二夫人在耳边好一顿抱怨—— 长房袭着国公之位,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都是勇武之人;三房虽是庶出,这些年在漠北战功卓著,早就有了功名,儿子徐朋也带到漠北历练去了。就只有二房,徐奉良自幼被老夫人宠着,不像兄长那样能担大任,也不像庶弟那样争气上进,几十年混下来,高不成低不就,靠着徐家的军功在兵部混了个闲职,聊胜于无。 徐奉良的儿子徐胜今年十六,却还是个只知道享乐的纨绔,莫说比不上徐朗,连三房的徐朋都比他强几百倍。窦氏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见着这等场景,能不羡慕含酸? 不过这些也只能压在心里,徐朗进门时带着国公爷徐奉先的书信,二夫人照样得迎上去。 徐老夫人和楚寒衣就在厅里等着,徐朗一进门先报过平安,继而就道:“儿子此次进宫,皇上为我赐婚了。” “赐婚?那可是大喜事,是谁家的姑娘?”徐老夫人虽然知道两家的婚约,毕竟还是更想娶个跟皇家沾亲带故的人,到时候脸上也有光,下意识的以为皇帝指的是别的姑娘。楚寒衣却知道儿子的性子,必然是琳琅无疑,就问道:“定在什么时候?” 徐朗喜形于色,却还是得依着规矩先回答老夫人,“是贺六妹妹。”随即向楚寒衣道:“来年三月,具体日子咱们定。”语气里已然全是喜悦。 徐湘这会儿就在旁边站着呢,忍不住就道:“明年三月?琳琅明年才十二岁!”徐朗却是笑着不说话。年纪小又怎样?先娶回来放在身边养着,过几年再洞房也无妨,就算干看着不能多碰,却能名正言顺的亲亲抱抱,那是何等幸事! 自打那次在停云居里偷亲了琳琅,徐朗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十七岁的人也知道人事,好几次佳人如梦,怀中温存娇美,醒来时却隔着云山千里,那等相思之苦别提有多难熬了!这下可好了,再过五个月,她就是他的娇妻,所有的相思皆能有慰藉。 最重要的是,一旦成了婚,就再也不怕别人惦记了! 皇帝赐婚的诏书次日便到了贺家,叫贺文湛夫妇大为意外,就连琳琅都听呆了。她知道徐朗是昨儿回京的,得胜归来皇帝必有赏赐,却未料到是这封赐婚的诏书。更令她意外的是,诏书上说赐明年三月择日完婚,明年三月……她才十二岁啊! 是以当徐朗拜望过贺老太爷,专程请琳琅相见时,琳琅隐隐憋着点怨气。 男女若是已订婚,适当的往来相会是被允许的,秦氏也没说什么,叫锦绣陪着去了。 徐朗就在兰陵院外的那片竹林里等着,以前他爱跟贺卫玠在这里下棋,现在贺卫玠公务忙碌,那棋亭空了出来,徐朗便选在了这里。 半年没见,琳琅其实也颇想念徐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