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自是好事,不过这还不够。 琳琅咬一咬唇,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揭出朱家谋反的狼子野心,趁早叫皇帝有所防备。 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且不论皇帝沉迷木工,对政务过问甚少,而朱家在枢密院又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兵权不易收回,皇权又日渐衰弱,要对付朱家谈何容易? 再说,朱家谋反的事做得隐秘,琳琅空口白牙自然不会有人相信,若要往背后去深查,她一介闺中弱质女流自是无能为力,徐朗的势力在漠北,对这边也是爱莫能助,若是动静大了,反惹杀身之祸,在人家的地盘上吃亏得很。至于秦紫阳,那位才不会听她一个十岁小姑娘瞎说呢。 尤其是琳琅现下并没有半点关于朱家谋反的证据,告诉别人她重活了一世?谁信呀! 就算有人信,朱家在江南坐大,如今南边又不太平,真个狗急跳墙,叫朱家提早起兵,徐家又没做好准备,还不知是祸是福呢。 心里纠结得很,朝政上关系纠葛错杂,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轻易触碰的,也只能一步步来。横竖还有四五年的功夫,尽力铲除朱家的羽翼,培植徐家的势力,到时候就算朱家谋反也不怕了。 到了秦府门口,徐朗多日未见贺文湛,到了家门口自然得去拜望,琳琅也是几天没见父亲了,俩人便一同过去。 在贺文湛那里待到傍晚,往瑞安堂去的时候祖孙三代都聚齐了。秦老夫人、吴氏和梅氏并一个有脸面的老妈妈坐在一起摸牌,秦蓁在坐在老夫人旁边看着,一室融融。 见了琳琅,秦老夫人便招手叫她过来,和秦蓁坐在一起。姐妹俩拣着葡萄慢慢吃,秦蓁问琳琅诊脉的结果如何,琳琅边说比以前稍有起色,秦蓁揪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到内间道:“二十那天香香庆贺生辰,在她家里设宴,我们一起去吧?” 秦蓁一提,琳琅倒是想起来了,朱家兄妹的生日凑巧都在九月,朱成钰是九月二十,朱含香九月二十三,为着方便,每年兄妹俩都是同一天庆生的。 只是……去朱家?琳琅下意识的抵触,道:“今儿在停云居里走了半圈累得很,蔺先生嘱咐我好生休息。我跟朱含香也不熟,到时候你去就可以吧?” “一起去嘛……”秦蓁难得来个姐妹,简直想时时黏在一起。以前她就羡慕沈玉莲和沈玉蓉姐妹俩相互照料,这回她也有个妹妹陪着,还漂亮拿得出手,哪肯放琳琅偷懒。怕琳琅真的累着,还许诺道:“这两天你就在屋里歇着,我叫木鱼儿天天给你捏腰捶腿好不好?” “不用木鱼儿,锦绣每晚都要捏的。”琳琅跟她亲近,绷着脸故意不答应。 “难道还要我亲自给你捏才答应?”秦蓁握着她的腰肢就去挠,琳琅怕痒,忙往后躲。秦蓁一直缠着不放,最后琳琅实在招架不住,只得道:“好了好了,陪你去还不成么。” 不过今儿还真是有点累了,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用完晚饭就回去歇着了。 第二天艳阳高照,秋老虎姗姗来迟,外面还热得很。 这等天气里琳琅爱犯懒,往二层去寻了本书,躺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消磨了半天时光。锦绣瞧不下去,不时的闹腾着琳琅,“姑娘你倒是起来转转呀,坐久了不好。”琳琅哼哼一声不理她。 锦绣没奈何,“好歹到屋外的池边走一圈也成呀。” 来来回回说了几遍,琳琅不胜其烦,只得跟她出去走走。秦府里随处是风光,这一出门就停不下了,沿着水池曲廊慢慢走,秋叶映在水面,长天碧空叫人心神皆畅。虽然天气热了点,这等明净的秋景也叫人眷恋,于是一路观赏到了后园,到秦蓁读书用的小阁楼时,还进去蹭着听了会儿。 兴尽而返,身子却觉得累,琳琅缩在榻上抱怨,锦绣劝道:“人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姑娘虽不必如此,多动动对身子有好处。将来跟着徐姑娘练起来,也不用怕跟不上。” “你还想让我习武呐!”琳琅简直无可奈何,翻个身向内侧,“谁爱练谁练,我不要!”忽然又想起什么,翻过身笑看着锦绣,“说起来,你这么撺掇着我习武,是蔺先生的主意吧?” “是啊。”锦绣供认不讳,“蔺先生说姑娘得强身健体,汤药毕竟治标不治本。蔺先生还说,你要是能习武把寒气给驱出去呀……” “蔺先生蔺先生,锦绣你是被他灌*汤啦?”琳琅笑嘻嘻的,瞧见锦绣脸上浮起的红晕时愈发笑个不住。锦绣回过味来,登时气哼哼的道:“我是为姑娘好,姑娘却来打趣我!”扭身往香炉那边去了。 琳琅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吃吃的笑。 锦绣比琳琅年长,如今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