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黄慈挤一间。 进屋关上门,听着老头的脚步声音走远之后,我皱着眉问向黄慈,“你们下船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跟着这老头走了?” “吴大叔刚不是都跟你解释了么,赶紧睡觉吧,明天早起赶路,养足精神。” 黄慈说罢在屋子的角落里捧了把稻草在地上一铺,便躺在上面很快打起了呼噜,我站在那里愣了半天,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敢掉以轻心,靠在门上蜷着身子假寐。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一声脚步落地声响,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冷笑道这老头果然有问题。 顺着门缝朝外看,只见银月当空,挥洒着月辉将院子里照的满眼清晰,一个人影蹲在墙角转动着脑袋左右顾盼,接着便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朝着红鲤的屋子摸了过去。 妈的这老东西还是个色魔。 我暗骂了一声,踮着脚尖来到黄慈身边推了推他的肩膀,紧张地盯着门外,可是连推几下,这黄慈竟然睡的跟死猪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那碗面汤有问题! 本来对红鲤的警觉还有身手从不抱任何质疑,万一她这会儿也跟黄慈一样,那岂不是成了一块肥肉,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心头猛地一揪,扭头就朝着门外冲,可是刚一推开门,一个硕大的身影挡在面前,二话不说掐着我的脖子就往外走。 那人的手上坚硬的跟个钳子一样,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被吊在空中,两边的画面不断在眼前掠过,转眼间便来到了墙角之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道:“黑眼雕,你踩界了。” 移动的身形陡然而止,钳在脖子上的手也跟着一松,我在落地的一瞬间赶紧爬了起来,可赶等抬起头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时,一下子呆住了。 竟然是渡我过河的那个中年人! 猛然转过头,目光之中,只见那姓吴的老头正提着油灯站在身后,阴鹜地眼神与中年人四目相对,冷哼一声说:“这小娃娃是我的货,你可要搞清楚了。” 中年依旧面无表情,看着老头淡然道:“是我渡他上的岸,被你的人半路截到这里,是我踩界,还是你不讲规矩?” “呵呵,这小娃娃是自己找到这来的,老头子可没有半点强迫他的意思,而且照着规矩,人落谁家算是谁家的货,是不是最近落雁镇平静太久,你黑瞳雕按耐不住寂寞,想找些乐子啊?” 老头说罢突然从身后蹿出一堆人来,个个都光着膀子露出黑黝黝的皮肤,神情相貌凶神恶煞,手中灯火执仗,而为首的,就是那个给引路到吴记包子铺的年轻人。 眼前的形势我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怎么好端端的成了它们口中的货,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地方,红鲤跟黄慈为什么会跟着老头到这来,以他俩的江湖经验跟警觉程度,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等错误。 中年汉子看着院子里的众人眼皮子眨都没眨一下,淡淡说道:“一共三个,你留两个,这个我捞上来的我带走,合情合规,要实在不行,打便打,我也不怕你。” 说完就听到院墙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嘈杂,一簇簇火把燃燃升腾,将本就明亮的夜晚,又照亮了几分。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老头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在我身上,说:“小娃娃,你是愿意跟着黑瞳雕走,还是跟你的朋友留在这里,明天早上好一起上路?” 我看了眼中年汉子,又看了眼老头,说:“你把我朋友怎么样了?” 老头怪笑一声说:“没怎么样。” 说完冲着屋子喊道:“别睡了,你朋友要跟人走了。” 话音未落,就见两间屋子的房门被推开,红鲤跟黄慈齐齐走了出来,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来到老头身边,分立左右,这才转过头看向我说:“白老弟,就留在这吧,明天一起上路,大家好有个伴。” 黄慈在说话的时候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只是木讷地张口出声,宛如一个被人吊上线的木偶,一丝神采都没有。 “你们……” 我咬了咬牙,迈步正想往前走,却听中年汉子在身后淡淡说道:“迷魂汤滋味美,纸汤瓶热火煨,你这两位朋友已经不再是他们自己了。” “那碗面汤!” 我攥紧了拳头,看着黄慈红鲤两个人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对面,咬着牙冲老头说:“你打算拿我朋友怎么样?” 老头笑了笑,提着油灯在他两人面前照了照,看向我说:“这汉子的皮囊虽然糙了点,但是骨骼精壮,块大料足,适合用来熬骨炖汤,并且肌肉紧实有力,搅烂跺馅包做成肉包子最为合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