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李童生,你就不为自己的清名考虑几分吗?!” 周嘉安故作潇洒,可眼睛里却分明是遮掩都遮掩不住的恶意和激动。 无论李修竹告还是不告,他都有办法泼他一身的污水。读书人怎么能背负上刻薄狠毒的名声?!名声若是坏了,他李修竹在仕途上也就是基本就完了。 周嘉安从石鼓书院关头村学子口中得知这件事时,高兴得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他还在想着怎么能让这李修竹无法考中秀才呢,老天就送了这么个机会在他的眼前。 因此,他让关头村的学子回去给王家指点了几分,那王家正是慌乱无措,王家大郎倒是个人物。只可惜李家泼妇坏了他的计划,让那李修竹逃过一劫。这一次他亲自前来,他倒要看看这一次,李修竹如何逃过这一劫! 他今天定要坏了他的名声,让他在清水县读书人中无法立足,让他无法去参加院试! 来之时,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个伶牙俐齿的谢越彦没在。 听说他有事儿去了府城。 这次可是连老天都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他李修竹如此愚笨,凭什么能连过了县试、府试?!他就应该做一辈子“白卷书生”,成为他们石鼓书院学子的笑柄…… 周嘉安眼底隐隐有着病态的兴奋和怨毒。 “以德抱怨,何以报德?!” 李爹也没有想到过,雁回以前随口的一句,他竟然在今日用上了。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慷他人之慨,落得快活这种事情,李某做不出。” “更何况,周兄弄错了一件事……” “今天要告状的不是李某,而是李某的大嫂陈氏。而状纸则由讼师邓析写的。李某只是担心家中老弱妇孺的安全护送一路而已……” 李爹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周嘉安,眼底一片冰凉。 真是没想到。 一切竟然都让越彦说中了。 在他们回到家的第二天上午,越彦就上门拜访了。直言说是有紧事儿要去一趟丹嘉城,马车他已经租好了,挺大的一个,正好可以与学哥儿同路。 李爹心中感动。 心知这是越彦不放心他们老的老、小的小、还带着一个病人在府城乱闯,特意这么说的。越彦都已经说是自己有事了,李爹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将越彦的这份心意记在心间。 敲定好出发时间后,越彦沉思了片刻后,对李爹道出了他心中的担忧。 只是当时越彦并没有说得太清,他只是觉得由李爹出面,可能会于李爹的清誉有所影响,建议找一个颂师代理。越彦是知道他们家底的,并不差这一点请颂师的钱。 越彦当时推荐的颂师就是邓析。 只是当时,李爹觉得越彦有些杞人忧天。 他是个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就不能上公堂为家人讨还公道了吗?!如果不能保护家人,他还读这个书、考这个功名做什么?!没得反而有了功名,却丢掉了本心的。 所以,当时李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当送走学哥儿一行,王家人跑来大闹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