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罂正考虑,又听对方说,“您暂时用不着担心,顾总去的地方都挺正经的。不过男人嘛,在外面难免遇到些诱惑。” 许罂:“……” 清了清嗓,许罂皱眉抱臂, “谁说我担心?他爱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 “普通朋友而已。” 最后一句,是她自言自语。 - 客厅的灯,被按亮。白光乍泄,铺满阳台。映亮正在风里徐徐摇曳的小绿萝——是从g市拿过来的那盆。 顾星沉来到沙发坐下,从抽屉里拿了烟盒。 他早想抽了,但不想熏到许罂,就忍着。 自从那一年分手之后,他去了英国,抽烟喝酒,全会了…… 尤其想她想得狠了的时候。 他就恨不能,醉死在酒精里,或者,死在烟雾里。 总好过,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滋味好。 是的,哪怕到现在,他依然没觉得,活着是件很快乐的事。 这么多年,他唯一能够支撑的快感,就是挣钱,翻一倍,翻两倍,翻三倍……看着卡里的数字不断累积。 但,不知道给谁花。 无父无母,也没有女人。 而他自己也没有特别烧钱的爱好。 香烟的雾气从顾星沉淡色的唇间呼出,他仰头靠在沙发上。 头顶五边形的白色顶灯,刺到眼睛发痛。 但他并不排斥这种,自虐的行为。 顾星沉自己也知道,他有时候思想有些变态,但是,伤害自己,仿佛有一种魔力,总吸引着他。 在疼痛的边缘,他仿佛才能找到一些,活着的感觉。才能释放一些,闷在心里的不舒服。 屋子,没一点烟火气。死寂,将这里灌满。 安静地房子,安静抽烟的男人。 一样的冰冷,生气寥寥。 顾星沉抽完了一整支烟,在烟灰缸里灭了烟头,转身往卧室走。 这些年,他都一个人这么过来了。坚持的活着,抛弃所有自杀计划,什么都不想,就活着。 像行尸走肉。 但是.. 自从再遇到许罂,他就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不安分,不满足于做一具行尸走肉。 哪怕,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再和当年一样,可是……就是忍不住,心里那份贪婪。 ——想靠近她。 ——特别想。 总是这样。 只要许罂给一点好脸色,给一点机会,他就想立刻贴上去…… 一点自尊都没有。 顾星沉打开衣柜,角落有一只带锁的小木箱子。 他伸手,把它取出来,放桌上打开,立刻有旧纸张的潮味,散发出来。 箱子里一格一格整理地很整齐。 有些零碎的小玩意,大部分是女孩子的,发卡,手链,磨损的橡皮筋,黑色的钢丝小发夹。 还有几张旧照片,都是同一个女孩儿,不同年龄的样子。 从12岁,到17、8岁,从个孩童,逐渐长成少女。 顾星沉用干净白皙的手,把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看。 “许罂……” 照片里有一张最大的,是初中毕业照。 密密麻麻的几排男女学生,他在最后一排边上,那两年个子突然窜很高。 而许罂,更好找。 第二排中间,那个全班唯一不穿校服,笑容有一点傲慢的漂亮女孩子,就是她。 打眼得很。 看过之后,顾星沉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