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罂生气地想。 “去哪儿?”顾星沉一把扯住许罂。 “找个酒店开房睡啊!”许罂瞪他大着声音说。 “……不许去。” “我一个人睡!不找人!”许罂心情烦躁,“烦都烦死了。睡个觉你还管……我有那么不良吗?到处找人睡一样……” 顾星沉握着许罂手腕就往家去。“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去什么酒店。” 说着顾星沉就要扯她回家,许罂张张嘴,使劲儿挣扎。“喂,不不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又不是没来过。” “那会儿你奶奶不在家啊。” 许罂紧张得不行——大半夜、一身酒味儿,还巴巴赶上男同学的家睡觉。 要她自己是家长,都得提着扫帚把她赶出来。 妥妥的不良少女! 而且是很不良那种。 虽然……这是她本色。 “你确定你奶奶不会把你打一顿,再把我赶出来?” “不会。” “你真确定,顾星沉?” “嗯!” “还是别了吧……我怕。”许罂怂。 “你打架翘课都没怕,还怕个睡着的老人家?” “我……”许罂咬咬唇, “她是你亲人嘛,我不想给他们留下坏印象。” 顾星沉看着许罂沉默了一下。“她不管我,你放心好了。” 许罂看了顾星沉一眼,“哪有奶奶不管自己孙子的。” 许罂觉得顾星沉说得有点儿奇怪。哪有管得这么宽松的家长?自己孙子领了女孩子回家睡觉,都能坦然面对? 不过一想,顾星沉在师长中好像是有种人见人爱的本事,也就没深究。 顾星沉看了许罂一眼,没解释。 - 最后,顾星沉拽了她进屋上楼,拿了换洗衣服塞她进浴室,让她不洗掉酒味不许出浴室半步! 许罂抱着衣服气得直翻白眼哼唧,骂暴君,但到底还是不敢跟顾星沉撕破脸对抗。 平时怎么欺负顾星沉都行,但顾星沉较真的时候,她就莫名有点儿怂,不敢叫板。 顾星沉脾气是好,可真一严肃起来,有点儿不怒自威,让人挺害怕的。 比起顶嘴随便吵架的爸妈,有时候,许罂更怕顾星沉。 花洒中的水珠儿越来越小,直至滴答。 许罂仰头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抹到脑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勾引被拒绝,心情有些不好。 _ 来过几回,许罂对房间布局是轻车熟路。 因为心头那分不爽,她故意发出很大脚步声走进来,可顾星沉并不理。许罂皱眉,毛巾扔过去,恰好罩住少年的脑袋,十分滑稽,引得她噗嗤笑。 顾星沉看她一眼,把毛巾整理叠好,去放好。 许罂又说他被子是臭的,全是汗味儿,顾星沉说今晚刚换的,不可能脏,许罂就甩着长了一大截的袖子,捏着鼻子说“反正难闻”。 亏得顾星沉脾气好,才没有发作,默默去衣柜拿了床单出来,给她换新的。 许罂缩在床头,晃荡脚丫打量顾星沉。 真是神奇,一个男孩子居然会做这些,连她都不会呢……难道聪明人干啥都聪明吗? 看了一会儿,许罂凑过去:“星沉,你说,结婚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住在一个屋子里,看着另一个人做琐碎的家务,然后居然还不觉得无聊?” 顾星沉手猛地一顿,被子已经在他手里攥紧。“你这话……什么意思?” 结婚吗,跟他。 许罂有点儿莫名,不知顾星沉激动个什么。 她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已让少年心绪翻涌。 后来许多年后,许罂问顾星沉什么时候第一次想跟她求婚。顾星沉背靠整座城的星光霓虹,垂眸摇晃着红酒杯想了想。“十七岁吧。” 但此刻,对于少年的心事,许罂没心没肺,是一无所知,反而她想起了刚才少年说自己没那么下流的话,起了坏心眼儿的恶作剧心思。 顾星沉刚收拾好枕套,正要放好,忽然,裤子被一扯、身下被只手儿猛地握着套了几下,惊得他急忙后退、还碰倒了椅子! “许罂!!” “噗,哈哈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