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她太累了。 年幼天赋被挖掘公开起,老爷子便把她当成接班人培养,爸爸严厉责令她必须成为家族榜样,把家族优越资源向她倾斜。 而她唯恐德不配位,一直以最严格标准要求自己,从未有过放松。 她以为做到最好,能消除爸爸心中对她的怨怼,就算恨她,也会看在她足够优秀的份上,分给她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关爱。 可今天,宋凡洲把她心里下意识逃避,不愿被人探究的秘果挖了出来,摊开摆在桌面供人挑选,用那双掐住她命运脖颈的手残忍地细数她的价值,以求卖到最高价。 他却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那些炙热鲜血跟满腔感情浇灌的果实早已腐烂,生虫,被他连根带须地捏毁。 “我感受不到他对我的关心,别人口中的父女之情,在他嘴里好像只剩下血缘上的关系,”宋梵音忽然开口,词句颠叁倒四,语气平淡到近乎漠然:“他从来没爱过我。”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 她没有,也不知道被人爱,以及爱一个人到底什么样子。 “宋青溪说我这是心理病,可我清楚,那些只是我不想面对的真相罢了,”她唇瓣翕动,抿了抿,有些迷茫:“我很早就对他失望,可我想待在宋家,他对我不好,爷爷、叔伯他们却没苛待过我。” 没必要因为仇恨她的父亲放弃其他真心疼宠她的亲人,即使这份疼爱掺杂算计和利益,不够纯粹。 宋梵音纤细手指搭在难惹劲瘦腕骨上,将他的手拉下来,指尖认真地描摹他掌心清晰交错的纹路,“我当初那样对你,除了想养条狗陪在身边解闷外,还因为狗足够忠诚。” 狗狗是人类忠实的好朋友。 她深以为然。 “我开始把你当狗养,后面看到你眼里都是我的影子,就觉得特别开心,”她唇角勾起,笑意清浅淡然:“你喜欢我,我就想把你当成人看,一个正常的,独属于我的人。” 陈纣手掌被她指尖轻挠弄得痒痒,听到她仿佛剖开内心的话,脑子里更是放鞭炮似噼里啪啦炸响,闹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人总是贪心,得一想十。” “陈纣,我要你爱我。” 我要这世上最纯粹无杂的爱意,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 陈纣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有刹那的怔然,他静静凝视女生那双静谧黑眸,眸光交汇时,他忽然短促的低笑了声,像危险沉寂的火山乍然沸腾,咕噜噜冒泡泡,灼热且愉悦。 一句句轻声细语落在耳畔,生出如她那般凉软的毛刺,硬生生挤开硬如顽石的心,有恃无恐的落地生根发芽。 “如果我不呢?”他蓦地来了句,单纯想看她变脸,没别的意味。 宋梵音嘴角微抽:“......” 煞风景的狗东西。 “我手里有很多针对神经系统的药剂,”她十分认真的回答:“绝不会让你二次发情。” 不爱我? 那就药成眼里只有我的傻子。 多简单的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