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赌,赌他身体里那一半弗拉维兹的灵魂对我存有真心。 霎时间我感到他浑身一震。他的嘴唇很烫,几乎将我灼伤。我叼住他薄薄的下唇,含在齿间。拢住后颈的手放柔了力度,像安抚小猫般顺着我的脊背滑下,我一把紧扣住他往下侵犯的双手,变本加厉的加重了唇上力度。 一时间我没忍住怒火,将他的嘴都咬出了血。 说实话,这样让我有些爽快,让我找回了那种厮杀中掌控主动权的快意。 我是个战士,不是个宠奴。 舔了舔腥甜的嘴唇,我又顺着他尖削的下巴,寻到他的喉结。那里在陶醉的上下滚动着,仿佛在诱惑我一口咬下。我想象着他鲜血四溅的模样,却发现自己并不想看到。即使他身体里那一半属于弗拉维兹的灵魂被腐蚀,即使我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狠毒阴险,即使清楚他夺走了我的阿泰尔,也仍下不了手。 为什么? 我因一刹那的犹豫失去了主动权。身体被他一翻身压在底下,湿润的唇压在颈侧,耳畔呼吸极乱:“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没了绳结的压制,腹部又微微异动起来,与他相贴之处隐隐升了温。馥郁的香气像无形之网锁住神志,我深吸一口气,勉强挣脱他的桎梏,回身夹紧他的腰,来回一个磨蹭,他便如石化般僵住了躯体,眼角微微烧红了,盯着我。 屈辱撕咬着我的羞耻心,但我必须将自己抛却。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挑战心。我想起曾经在野外学习与兽类搏斗的经历,这是武士修习中必经的一项。我遭遇过危险的蟒蛇,与它斡旋,使我学会怎样致命绞缠下挣得脱身的余地。 我从没想到,这种生存法则在人类身上同样适用。 “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他低下头,那烙印艳得惊心,“我小爱神什么时候学会勾引人了?” “拜你的美杜莎女神所赐。” 我向后缩了缩身体,抬起脚抵住他的胸膛,迫使他仰起脖子。 松垮的衣袍从他的肩膀剥落下去,露出他雕像般优美的身体,细密的汗液像蛇鳞一样布满皮肤,在昏暗的烛火中微微闪烁。 他近乎迷恋的欣赏着我的姿态,一手紧紧的擒住我的脚踝,吻上我的脚背,唇舌好似吹笛自摇晃的银铃蜿蜒而上。一股酥麻的热流直涌胯间,我浑身颤栗,猛地缩回了腿,就像那时从蟒蛇的纠缠中迅捷抽身,心中已有了一个计策。 “等今晚。”我屈起膝盖顶住他的身体,冷声悬崖勒马,“你该忙着筹备登基事宜,不是吗?” 他目不转睛盯着我,眼底妖娆暗沉,一手撩起我的衣摆。 没来得及抗拒,身体就被牢牢制在床板上,双腿被屈膝顶开。我想起霍兹米尔的告诫,浑身紧绷,嘴被湿润滚烫的唇舌侵入的一瞬,便又不自禁的软了手脚。脊骨好似在他的触摸下寸寸崩解,衣摆被掀到腰上,眼看就要溃了防守。 “我的小爱神……” 这称呼令我打了个激灵, 不是他……从来都不是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叫? 一个声音在胸中声声哀鸣。 血液直冲大脑,我极狠地扭头咬他一口,趁他一松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手掐上他的脖子。那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很冷,空气都似被一下子冻结。 “咚咚——” 一触即发之际,帘后传来了敲门声。 “早上好,尤里扬斯陛下,典礼即将开始了。” 那是霍兹米尔的声音。我弹起身,如释重负。 没来得及整好衣衫,他便走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便驻步不前,僵立在门外,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他穿着一身庄重的紫红色的托加袍1,后来还跟着两列宦官,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来,神色各异,一时间我尴尬到了极点。 “你来的正好,纳尔米德。这是你的东西吗?为什么会在王子身上呢?” 尤里扬斯晃了晃那串霍兹米尔给我的骨链,嘴角微勾,神色却十分不善。 联想到监牢里的可怖之景,担心他对霍兹米尔不利,我抢答道:“是我,我在花园捡到的,觉得十分喜欢,将戴上了。真不知道这是纳尔米德大人的。” 霍兹米尔担忧的瞥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尤里扬斯行了礼,命随行的宦官依次进入,烛台被摆放到各个角落,照亮了阴暗的室内。 他们手里捧着礼袍、权杖、王冠、花环,一副迎接新王的隆重阵势。 我趁机朝外走去,手腕却被轻柔地抓住了。 “纳尔米德,你们出去。我要让阿尔沙克王子为我更衣。”他站起身,以一种倨傲而慵懒的语气向众人下令。 所有人面面相觑,霍兹米尔沉默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