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有些胖,几步路走的气喘吁吁,一面拿汗巾擦汗一面哈腰带路。 “诶呦王爷,您可来了,方才大理寺的人一来就围了我的房子,王爷您明察秋毫,这下官十年苦读,这手是写字拿书的笔,如何拿得动刀啊?” 裴韶一路听他讲了许久,本不欲回应,听到这也是忍无可忍,他们一行人步履匆匆,他特地为王侍郎停了步子:“投井而死,也用不上刀。” 王侍郎一噎,跟在裴韶身后的侍卫无意拔刀威胁了一下,王侍郎被那刀光一震,当即闭了嘴。 “当日,府中就是在此宴请,这张绅林和任保华平日里关系很是不错,下官才安排他们坐在一起,就是这个位置。”王侍郎领着他们到了那日摆宴的地方,蹲下身子谄媚的用手拍着旁边这块地。 哗啦一声,王侍郎肥肥的腰间落下一块玉,碰到地面清脆的一声,王侍郎急忙把腰带往前面转转,然后再次面露标准微笑:“王爷,您看,就是这块空空的地,那日孙儿百日宴结束后下人们就清理了,地也扫干净了,没发现什么东西。不知王爷您从任大人那边过来是发现了什么呢……” 裴韶一脚踩到旁边那块空地上:“本王不知道地被扫干净了吗?爷看得见!王罗付别废话了,给本王站起来告诉我初叁那日他们两个在这里吵的什么,怎么吵的!” 王侍郎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赶紧颤颤的爬起来回话:“下,下官没听见。” 就在裴韶闭眼想着用刀还是用鞭子先吓一吓他。 王侍郎又道:“服侍的下人听见了,下官这就去喊,这就去喊……” 裴韶摁着跳动的额角,尽量平心静气,看见王侍郎还杵在那,气道:“还不快去!” “诶诶,管家管家,快快,把那日服侍二位大人的下人喊来!” ……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忍着害怕,各自从头回忆那日的事。 “奴婢是跟着张大人的,张大人先是喝了酒,然后吃了花生米,又吃了金丝脆……” 裴韶叩了下桌子,沉声:“之后。” 丫鬟涨红脸,想了一下,再次开口:“张大人喝了一壶酒后去如厕,奴婢提着灯笼跟着他,张大人呵斥奴婢,叫奴婢不许跟了,奴婢只能停在那边,幸好,幸好张大人很快平安归来了。” “停在哪里?” “后院点翠湖大桂子树旁边。” 裴韶点头,叫她继续。 张大人回来后继续和任大人说话,两人谈的是无关紧要的风月小事,没多久,任大人酒喝多了实在受不住说要出去吹吹风,没想到回来之后,两人忽然就不说话了。 突然,张大人抓住任大人的衣领,目眦欲裂:“亏我把你当成多年知心好友,畜生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任大人嗤笑:“不过一个玩物罢了,你还把她当妻子了?” “就吵了这两句,旁边人看他们都要打起来了赶紧来拉架,然后宴席很快就散了。”丫鬟如是道。 王侍郎站在旁边,一直在调他腰带的位置,把玉佩又转到侧边来。 裴韶没忍住多看了他一眼,头上官帽不正没见他正一正,倒是一直顾着他这玉佩。 “任大人出去吹风,是在哪里吹风?也是点翠湖大桂子树旁?” 裴韶一问,丫鬟立马点头:“是,因为那边景致最好,任大人也没要奴婢跟着,他沿着点翠湖走了一圈也就回来了。” “王罗付,你们家点翠湖这么美啊,一个两个都要过去看看。”裴韶似笑非笑,上前把他的腰带转了半圈,玉佩落在肚子正中,“走,带本王也去看看。” 王侍郎不敢再调整玉佩位置,领众人去点翠湖。 还未走近,就听到里头穿来一阵阵歌声。 像是戏班人家一大早的吊嗓子练习唱功。 裴韶自然以为王罗付在家养了个戏班,阴测测的视线还未看过去,王罗付立马机警开口:“王爷您这可误会下官了,不是,不是……是下官孙子的一个妾室,她是戏班子出身,所以所以现在也改不了……” 戏班子出身?裴韶想起来,那时京中很是传过一阵闲言,道是正经官家出身纳了下九流的女子进家门。 他一步跨过月牙门,终于得见点翠湖真面目。 清风袭来,花草自成一景,湖中有一小岛,上面有假山和一个小亭子。 练戏的女子就是在上面吊嗓子,旁边停着一条小船。 白天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