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绽放的焰火,这烟火显然没长眼神,迸到了无疏垂下的衣袍上。 “你——没烧到你吧!” 十方扑灭无疏袍角的火星,顿时“花容失色”! “你——你走开!”无疏急忙推开十方的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哇!”十方惨叫。 “糟糕!”无疏惊叫。 十方缩回手脚,动作过急,没站稳,一个踉跄绊倒了火盆,宽大的棉袍顿时着了火! 他在地上很没形象的打了好几个滚,无疏师太提起半开的热水往他身上浇,火苗终被扑灭。 可是地上散落的木炭已经将经书和杂物点燃了,这些天一直阴雨绵绵,都有些潮湿,所以火苗夹杂着浓烟到处肆虐,十方可怜兮兮直道对不起。 “来人啦!主持禅房着火啦!” 提着一瓦罐泉水的无寐师太回来了,招呼几个小尼姑过来救火。 无疏将十方推开,“你赶紧走,别在这里帮倒忙!” 被人嫌弃的滋味真难受啊!十方从窗户里跳出去——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 咚咚咚,门在响。 幽闲先是将门开了一条缝,看到面黑衣破的十方和尚,愣了: “十方大师,您被人给烤了?” 十方窜进屋内,健硕的身体比猴子还灵活,扯了手巾浸上水擦脸,无奈他的脸皮比宣纸吸墨,面皮都搓红了,那烟熏色只是减退了半分。 幽闲蹲在一旁看热闹,“不要再擦了,这个颜色很好看嘛——和刚出炉的烧鹅一个样,令人馋涎欲滴。” 十方不理她,蘸了些皂角,继续蹭,像蜕皮的蛇。 幽闲捂嘴,窃笑,“您等着晚上再回寺吧——反正天黑别人也看不清楚。” 一盏茶过后,十方和尚红光满面——蹭的! 幽闲同情的抓了把干果,塞给十方,“大师,您慢用。” 几颗花生,一杯冷茶下肚,十方和尚尴尬之色渐褪,他看着面前嬉笑的幽闲,纳闷:这哪里像“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啊!脸颊比前几日还圆润了些,分明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样子嘛! “我听说你三天三夜没出门,无疏主持也没派人给你送饭。”十方诧异,“莫非你这些天吃的是蟑螂老鼠?” “非也,非也。”幽闲将地上的红漆食盒提上来,“这是奶娘炖的酱牛肉和猪蹄,我连吃了三天,好油腻,真想吃顿斋菜哦。” 十方很后悔:担心幽闲挨饿,不如担心母猪上树;他屁颠颠的来红叶庵探消息,烧了无疏的禅房,丢了脸,被小尼姑耻笑,最后,还……还被肉食引诱,真是倒霉。 为了慰藉自己受伤的灵魂和烧坏的新棉袍,十方和尚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吃肉! 十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带走了一个猪蹄。 再挥一挥衣袖,带走了半斤酱牛肉。 扫荡完幽闲的残羹剩饭,十方满足的砸吧砸吧嘴,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找我是要干嘛?”幽闲叫住了十方。 “没大没小,喂也是你叫的吗?”十方拧起幽闲的耳朵。 “师傅,十方师傅。”幽闲赶紧改口,呲牙咧嘴,“喂只容许无疏师太一个人叫!您老慢点拧——小心伤了您老的手哇!” 十方放下“屠手”,立地成佛,他敲了敲幽闲的光头,感叹道,“然镜这傻孩子到底看中你什么?你躲在房里三天,就没担心然镜怎么样了?” 幽闲嬉皮笑脸,抓耳挠腮,“十方师傅,请您高抬贵手,别敲我的头哇,敲坏我的头,最多碗大个疤,抹点药膏就行,万一伤了您的手,无疏师太会让我永不超生的呀!” ☆、凶案 天色已暝,钟声唱晚。 “我走了啊,你确定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十方和尚一步三回头,第四次问幽闲。 幽闲摆摆手,赶苍蝇似的,“没有,您回去吧。” “你没什么话带给然镜?”十方很失望,想到然镜一副“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苦兮兮怨妇的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