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于是只是冷笑道:“你觉得可能么?你赵苍死一百次,又与我何干?” 她实在不懂,赵苍为什么对她有这样的执念,明明他们根本没见过几面的,使劲想想,她还是回想不起来。赵苍之于她,大约就是个即便擦肩而过,也懒得打招呼的人。 这么几年时间,她全然忘了这个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成了这副模样,眼里的阴郁和病态更是浓郁地化不开。 赵苍看着她的眼睛,他发觉她的双眸,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像是含着露水的玫瑰,微芳却扎人,一双圆润的杏眼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但嘴巴却还死硬。 站在后面的文太后怒道:“赵苍!你有甚么事体,不要拿阿瑜发脾气。她是你的大嫂,你不能这样对她,你……你这个不孝不悌的……” 赵苍淡淡道:“母亲,请您在我发怒前,闭上嘴,否则我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您。” 文太后跌跌撞撞,几乎苍白地看着小儿子,流下两行眼泪,沙哑道:“苍儿,是娘错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不停下这些,你兄长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是个冷情人,不会念几分兄弟情谊,你不要再闹了,这于你没有好处!” 赵苍呵呵一笑道:“您倒是明白他,他有多狠,恐怕您了解的不过是皮毛罢了。” 文太后有些疲惫,强撑着不倒下,哀求道:“苍儿,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不盼着你平平安安……” 赵苍道:“母亲,我和兄长都太了解你了,对于你,最重要的始终是你自己。你从小同我讲述,你与前朝狗皇帝那段肮脏阴私的过往,你向我灌输那些可耻的念头,在我最最年幼的时候,你甚至当着我的面说父亲的不是,说他不配当你的丈夫。你以为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吗?” 他的眼睛深邃而扭曲:“我记得很清楚,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而兄长,他比我年长,以他的智慧,知道的事情大约比我还多。这么肮脏扭曲的东西埋在心里,你以为我们兄弟能成为多正常的人?” “咣当”一声,文太后丢掉了拐杖,血红着眼睛,几乎瘫软在地上,抖着手指着他道:“你……你大逆不道!胡编乱造甚么!” 赵苍把阿瑜的手蛮横握住,不紧不慢道:“我为什么要胡编乱造污蔑自己的亲身母亲?你以为你的儿子们待你真的有情谊可言。” 他阴鸷道:“你错了,我恨你,甚至提起你就泛恶心,而兄长根本不在乎你,视你为一块路边的泥土,一脚踏过都没什么罪过心。” 文太后哭泣起来,几乎嚎啕大哭:“苍儿,你就这么想母亲?你最恨的,难道不是你的兄长么?” 赵苍淡淡道:“你错了。” 他强硬地拉着阿瑜的手,回头对文太后冷笑道:“你不是想要看看,我到底怎么想他的么?” 阿瑜不想跟着他走,奈何赵苍的手掌就像是铁铸的一般,硬扯着她的手腕,疼得像是要给他捏断了。赵苍像是终于清醒了,只是温和自嘲道:“跟着我走,不会害你的。” 他们照着原路返回,却大老远闻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慢慢飘散开来。 阿瑜很讨厌闻到这种味道,面色苍白地几乎作呕,赵苍体贴地用手掌为她挡住了视线。阿瑜面色复杂地垂眸,却并没有说话。 她觉得赵苍很不正常,脑袋有问题,但同时,仿佛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状似粗暴,却实则有些小心翼翼。 第98章 尾声 赵苍把阿瑜的眼睛捂住了,她甚么也看不见,但是隐约还是能闻到,一股湿润新鲜的血腥味,混着满腔的戾气,叫她有些头皮发麻的同时,面色惨白到像是要昏过去。 不仅仅是恶心,而且是担忧。 她真的害怕,蔺叔叔会有甚么事体。没有接触到血腥味的时候,她只是从内心坚定,但真正碰触到杀戮的边缘,她却觉得自己格外弱小和不自量力。 这些是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也是长辈们一直保护着她,使她避免见到的事物。 大雄宝殿外是一片残骸,破烂的布衣和只剩半截沾血的剑柄,那些凶神恶煞的叛贼们已然杳无踪影,庙宇四方皆镇守着身着玄青色甲胄的禁军,而稍远的殿内的女眷衣衫凌乱,各自抱臂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被身边的贵妇人们拉了颤抖着彼此安抚。气氛萧瑟而可怖。 阿瑜睁大眼睛看着她们,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赵苍自然而然地放开她,更不去理会身后的文太后,只是站在门外对里头的女眷淡淡道:“本王乃陛下的亲弟,此番是代圣人剿叛贼,叫各位夫人受惊了,苍初时有不得不隐瞒的因由,还望各位夫人恕罪。” 那些贵妇人能说什么呢? 好端端的烧个香,而且还是跟着当朝太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