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母和林稚一起睡的。 她和她说了很多, 她说你要努力,你要加油,好好学习,好好练舞。 “你是母亲最后的希望的,你不要让母亲失望,知道吗?” 她一直反复的重复这一句。 林稚困的不行,在她怀里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醒。 桌上有张纸条,是林母的字迹。 【饭菜在锅里热着,你肠胃不好,冰淇淋要少吃,泡菜记得用保鲜膜包好了再放进冰箱,不然会串味,学习上有不懂的题目就问老师。】 最后一句,是“中考加油,妈妈爱你,可是妈妈太累了。” 林稚是在半个月以后被接走的。 去了母亲心心念念着的北城。 车辆奔驰在公路上,林稚看着窗外的景致,路边的白杨树极快的往后靠。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郁的,让人提不起劲来。 宋如打开储物盒,拿了一瓶牛奶递给她:“马上就到了。” 她默不作声的接过,低着头。 想说谢谢,张了张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车停在半山腰的别墅前。 周围绿树环绕,是一个格外安静宁和的地方。 宋如按了几下喇叭,高大肃冷的铁门朝外打开。 她踩了油门,直接驶进去,空出一只手戴蓝牙:“我到了。” 车停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有几个穿着打扮一样的男人过来,耳朵上挂着对讲机的耳机。 他们打开后备箱,将林稚的行李箱抬出来。 林稚的东西有点多,来不及空运,宋如就一起开车带过来了,还好她这次开的是越野车。 两个人替她抬着行李箱,还有一个把车开去了地库。 林稚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宋如手机响了,接电话之前她让林稚先四处转转。 林稚默不作声的转身,看了眼四周。 越过高大的绿植,后面有一条石子路,里面更幽静,浓密的树荫,她看到有人站在那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牵引绳。 而另一端,则是一条温顺的导盲犬,它的步子很小,似乎在等他的主人。 少年身形颀长,消瘦却不单薄,额发碎短,往下,是被纱布遮着的双眼。 薄唇的颜色,有些淡。 他站在那里,青竹一般挺立。 周身的气质,儒雅而淡薄。 许是听到了动静,他轻声开口:“小瞒?” 林稚张嘴,想说不是。 可喉间干涩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导盲犬带着他,往林稚这边走来,吐着舌头看她,尾巴摇的很快。 林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碰到了旁边的木椅。 少年又问:“是今天来的客人?” 林稚点了点头。 可是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 一个瞎子,一个哑巴,根本就没有办法交流。 还是宋如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他就是宋衍。” 片刻后,她又将视线移向宋衍,“你前面这个女孩子就是那个警察的女儿。” 少年的身影似乎僵了一瞬,林稚看到他松开握着牵引绳的手,递到她面前,轻轻垂着。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