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祈祷,总会相见的。 小的时候信以为真,长大了以后才明白,那不过是编排的话,她那么想念祖母的时候,梦里都不曾相见。不能见最后一面,一直是个遗憾。 人死不能复生,真正的苏唯,早就死在了拐子手里。 拐子改变了她的命运,扼杀了她。 而在徐家长大,从小被徐家父子拉拔长大的徐迦宁,在宠溺当中,从小不知顺逆,顺境当中获得百般宠爱,逆境当中,自尊又强,接受不了夫家的漠视,一时想不开竟然自杀了。 现在活着的,是她。 真是,同人不同命。 难免唏嘘。 苏守信上前了来,听见她说有句话想说,当即皱眉:“妮妮,你不愿伤徐家人我理解,但是他们几个人,不必同情,他们不值得同情,你不用劝我了,今天就此做个了断,不扔进黄浦江里,难解我心头之恨!” 徐迦宁刚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地藏王超度心经,回眸看他:“我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我只是想告诉您,死亡并非最终的宣判,就让他们该偿命的偿命,该赎罪的赎罪,该忏悔的忏悔,以此做个了结,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权当告慰十几年骨肉分离之苦,以及……” 以及什么,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看了眼苏守信。 他微怔之余,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就这么扔黄浦江里实在太便宜她们了!” 想来,他会慎重考虑怎么处置这几个人的,有的人就该尝尝这种滋味,徐迦宁呼出一口冷气,说回去休息,大步离开了偏院。半夜了,园子里的梧桐树上,不知道什么鸟儿古怪地叫着,她走得不快,高跟鞋踩在青砖上面哒哒哒的。 回到东园,翻出了收藏了很久的心经,站在窗前念了一会儿。 糖球爬了她的脚下直挠着她的裤腿,她没有理会,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读过了心经,才低头将猫儿抱了起来,红玉在一旁等着她,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逗了会儿猫儿,放进猫窝,也把红玉推了起来。 红玉连忙伺候着她睡下,徐迦宁这一觉可睡得实了。 一夜无梦,她昏昏沉沉睡了好久好久,才醒过来,总觉得有人在旁看着她,耳边也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抬眸就对上了双笑眼。 苏谨霖俯身看着她,见她醒了,一脸笑意:“我说妹子呀,感情昨天晚上你就把我扔在医院了,自己回来的?嗯?你的良心真是坏掉了啊!” 徐迦宁晚上睡得晚,头疼。 不想理会他,闭上眼睛翻身背对着他了。 男人的军靴在地板上轻轻地点了一脚:“昨天晚上我不在园子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啊,气氛怪怪的,你知道苏谨言他怎么了吗?” 她抓过被子蒙住了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苏谨霖的声音还在外面继续,似有魔音穿脑:“别这么无情无义好吗?我昨天晚上可是帮你了的,让你帮倒杯水你不倒,让你在医院陪护你也不陪,让病患上赶着过来看看你,问你点事情,你看看你……” 头疼,徐迦宁的起床气又上来了。 她伸手在旁边摸了一把,随手扯到另一个软枕照着他摔了出去,苏谨霖当即侧身避过,不想她又按响了楼下铃声,他知道很快会有人过来,只得弯腰将枕头捡了起来,好好给她放了床上。 “好吧,那等你起床了,我再来找你。” 说走,人却没有走,目光落了被子上面的那只纤纤玉手上面。 徐迦宁整个人都在被下,只一手在外,她闭着眼睛又困顿起来,可被下闷得慌,还是慢慢探出头来,冷不防半阖着眼,看见男人还在她卧室当中。 她恼怒之余,眼睛也睁开了来:“要不要我去见见二叔,问问他你是不是太闲的了?” 他笑,上前一步:“我就想看看,你能在被下闷多久?” 说着弯腰来握她的手腕,想要给人拉起来,不过才一碰到她手,登时被她拂开,徐迦宁才要开口,红玉和春秀进了房间了。 见苏谨霖在这屋里,奇怪地看着他:“二少爷有什么事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