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姐想了下,将声音压得更低:“今天有一通电话找大少爷您,我说您不在,她一直问你来着。” 他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来:“谁?” 娟姐忙说:“虽然听不太真切,但我听着像是孙太太。” 孙字一入耳,苏谨言顿时抬眸:“她说什么了?” 娟姐目光略微闪烁,有些支支吾吾的了:“她能说什么,大体是抽大烟或者打麻将没有钱了,要你给她送钱去,因为问了两遍,我说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她把我骂了一通。” 苏谨言转过身去,走了落地窗前站下了。 他指尖红星微动,任烟火自燃:“行了,我知道了。” 娟姐连忙退下,她下了楼,才到一楼正遇着徐迦宁上楼,忙打了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苏夫人这两日像有所好转,苏守信哄着她去睡下了,也乖乖去了,苏谨霖在楼下坐着,有心想和徐迦宁搭话说点什么的,她转身上楼了来。 他在她背后吹了声口哨,她才走上两节楼梯,回头瞥了他一眼,扬声叫了他一声:“二哥,你叫我?” 苏谨霖当即对她以两指敬了个礼,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 她只当没看见:“既是没事,那我上楼了。” 苏谨霖一声轻笑,也站了起来:“今日受教了,改日再和妹子切磋棋艺。”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二人相背而行,这一次谁都没有回头。 二楼上面,静悄悄的。 徐迦宁直接回了房间,糖球真的就像一个球滚了过来,她蹲下身子将它抱了起来,小家伙好像认主一样喵喵叫着。她弯了眉眼,轻抚着猫儿的毛发,笑着。 “你个小家伙,是真的想我了吗?” “一定是想小姐您了,”红玉来回擦着桌子,也在旁偷笑:“我来回走动那么多次,它从来不扑我的。” “是吗?”徐迦宁笑意更浓:“诶呦小糖球呀小糖球,你真可爱。” 她抱着猫儿,坐了床边,红玉擦了桌子回来到了她的身边来。 徐迦宁头也未抬:“今天可有什么稀奇事?” 红玉低下头来,极其小声地:“今天还真有一件奇怪的事,有个孙太太打来的电话,是香秀接的,她听不懂这太太说的什么话,叫了娟姐来。我听见了,娟姐一口给人陪一个不是,两个人说的是大少爷的事。” 孙太太? 小猫儿直往她怀里钻,徐迦宁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怜惜得很:“说什么了?” 红玉想了下:“可能是人家问了,娟姐只说大少爷不在,还说什么等大少爷回来了,就让大少爷给她送钱去,一口一个太太,听着可敬畏着呢。可她挂了电话,香秀问娟姐哪位太太,还被娟姐骂了一通,不让她问,但是临走时候还啐了一口,说什么她是哪门子太太,狗屁的太太!” 徐迦宁眼帘微动,立即笑了,推了她一把:“辛苦你了,给我放洗澡水吧,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 三言两语,她便在脑海当中勾勒出了一出狗血的后宅大戏。 糖球在怀里拱着,不舍地将它放回了猫窝里,这就转身出了房间。 苏谨言的房间在长廊的另一个方向,她还从未去过,快步走了过去,轻轻敲门。 他应该在房间里面,没有应答,再敲门,里面才传出声音来:“谁?” 徐迦宁应了一声:“是我。” 苏谨言顿了下,片刻才说:“稍等。” 她在门前站了一站,几分钟之后,房门才从里面打开了来,苏谨言头发还湿着,很显然是才洗过澡,他仓促之间穿上了长浴袍,小腿上还有水珠,可见出来的很急。 门才开了一半,他看着她,皱眉:“什么事?” 徐迦宁两只手都举了起来,对着他轻笑出声:“红玉在浴室给糖球洗着澡,弄得到处都是水,我都进不去了,借下浴室,我才抱过猫,洗洗手。” 他未动,她继续道:“顺便,还想说点事。” 人总是这样,你说一个谎话,他很容易就会猜疑你的心思,你先说一个显而易见是假的话,然后再说一个妥善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