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完全就是随口问的,徐迦宁如实答道:“我妈早没了,我爹和我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他们都是不是本地人,后搬来的。” 说着抿了口茶,还看着他。 苏守信似心不在焉地,不过闲谈两句:“有时间就多陪陪老太太,她身子不好,多让她高兴高兴。” 之前本来就不大好,前日因为苏谨霖闹腾一回又伤了气息,一天都呼吸不畅,徐迦宁先是点了头,乖巧得很。他叮嘱两句,看了眼手表,这几分钟没有再次醒过来,他妻子应该真的是睡着了。 他将烟掐断按了烟灰缸里,徐迦宁瞧着他这动作,忙压低了声音,还往他这边坐了一坐:“苏先生,我有一件事相求,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苏守信才要起身,闻言没动,看着她的眉眼,心中微动:“什么事?” 十几年过去了,那时候还没有照片,他才留洋回来,女儿就失踪了,可想着妻子画过的画像描绘,长大了也该是这般动人的吧。 一楼特别安静,徐迦宁声音特别低:“实在冒犯,难以启齿。前日苏谨霖指我的时候,我爹来了,送他走的时候,才在他口中得知,我其实不是他亲生女儿,只是捡来的。虽然我感念他养育之恩,却不知生身父母还在不在世上,一直放在心上,苏先生能不能帮我查一查。” 她定定看着苏守信,后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明日让谨言查查,那些年拐子盛行,做太多孽。” 背后的疤印,苏家老太太那么大的反应,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他并未在意,其中自有蹊跷。 有些话不能直说,她虽然不愿从徐老爹处下手过问,但送苏婷和苏家老太太的反应来看,背后这印子怎么能那么多巧合。 她的照片落入苏谨言的手中,是巧合。 他看她模样,急于找人来老太太面前尽孝,也急于阻拦苏婉和霍家的婚事,这才不顾她狮子大开口,把她带回了苏家来。 徐凤举也有疑点,但愿是她想太多。 苏谨言比她大四岁,他在苏家掌事,心思缜密,若有心细查,必然首当其冲。 但是他没有,是以,不能指望他。 苏谨霖几次试探,他非但没有针锋相对,还处处相让。 只不过,苏谨言对她更加体贴,甚至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很奇怪,即使待她这样,她也难以信他。 徐迦宁放下茶碗,声音更低了,故意说道:“他能帮我查最好了,可他不让我跟您说这件事,千叮咛万嘱咐了,没事吧?” 她就像一个无助少女,眼中还有惶恐。 苏守信沉吟片刻,问她生辰日期,原主本身是有生日印象的,徐迦宁想找到真相,自然是如实相告:“我爹说是六月二十六。” 她故意说在徐老爹处得知自己是捡来的,也报了自己生日。 细心的人一听便知,既然是捡来的,生日都不一定真实,这日子是一个月里普普通通的一天,可苏守信听了,却是怔了怔。 苏唯丢的那天,也是六月二十六。 他又想吸烟,手摸到烟盒了,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下了,回头看着徐迦宁,人已是温和许多:“你安心住下,改日让警察署把当年的案底再翻出来看看,许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这样最好,她可什么都没说。 徐迦宁起身谢过,这回可是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平日这时间早就睡着了,她身子娇,可禁不住折腾,回了浴室洗手洗脸,这一次可真是倒了床上就睡着了。一睡就是一夜,梦里回到了深宫,在殿中行走,身后仪仗队都不敢抬头,好不威风。 徐迦宁向来早睡早起,红玉也习惯了早早过来伺候着,但是今日七点多了,人还没起,因为是见识过这姑娘的起床气,还不敢叫她,来了几次都退出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