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抹了一点,这药味道诡异,迦宁打了两个喷嚏之后,竟然赶紧舒服点了。徐凤举见她好转,扶她下地,这回也不敢再让她坐汽车了,叫了黄包车来,哥俩直接回了徐家。 徐家突然发迹后,才搬到上海的华安街附近,说起来,这可是徐迦宁在印象当中,第一次回娘家。 华安街在黄埔大街后身,巷口里一溜独立小院,徐家过来之后买了两个,改建了一起,此时大门紧闭,门口两个小黄狗来回跑过,见了人也不咬,戏耍着来回跟着黄包车跑得欢快。 徐凤举叫车夫停车,然后下车来扶妹子,迦宁都不知自家大门朝向哪边,她不确定是原主没想过,还是人根本没放心上,更小心翼翼地,只说自己头晕,眼也不抬。 其实坐了黄包车,被风一吹,早不晕了。 巷中第一家独门大户就是,到了大门前,徐凤举推开虚掩着的大门,扶了迦宁往里走。 徐迦宁暗暗记住方位,才要随着哥哥脚步往下走,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喝来:“呔!” 站住了,院子当中一个发了福的老男人,穿着古时衣服,头戴花帽手持长1枪,奔着她们就抖起了那手中的红缨长1枪来:“站住!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穿这样的衣服,徐迦宁了愣住了:“……” 徐凤举还扶着她要往下走:“爹,别闹了,难得你宝贝女儿回来……” 枪头一动,直直指了徐迦宁的面前来:“站住,她不是我的女儿……” 徐迦宁那颗沉寂太久的心,突然跳快了些,她不知如何应对,实在有点手足无措,记忆当中是有这个爹的,但可不像这样…… 好在徐老爹那绷住的脸,没有坚持几秒,立即笑的像开了花似,说出了下半句:“这般国色天香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婀娜多姿的,啊呀,是九天仙女到凡尘了吧!” 等等,有点接不上,徐迦宁:“……” 徐凤举在旁叹气:“别闹了,别唱大戏了行不行,迦宁这不舒服呢!” 一听女儿不舒服,徐老爹可马上变脸了,花枪也不耍了,撇了一旁,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怎么了?哪不舒服?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怎么嫁给他老顾家了还生起病了呢!” 两个人都离她太近了,可她偏偏抽不开身。 前世父兄从未这样亲近,亲近得她有些手足无措,差点乱了方寸。 果然,这里很危险,她不能久留,若是被他们察觉出异样就不好了,迦宁只说没事,爷俩连忙让她进屋歇着去。人的生活习惯,举手投足之间,怎么可能一样,在亲爹亲哥哥面前,她更加小心。 进了门了,暗自观察,这家里虽大,竟然没有一个下人,徐迦宁进门之后,左右看了,真个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进了前堂先坐下,徐老爹殷勤地去倒水,他身形高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偏在女儿面前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快去快回,很快就倒了一大碗水来。 “哪不舒服,先喝口水压压!我折好了不热的!” 真的是一大碗水,而且是白水。 徐迦宁盯着这白水看了看,她在宫里,喝的都是上等的好茶,即便是白水,都是上等的甘冽泉水。左右看看,一个亲爹一个亲哥都盯着她呢,她端起水碗喝了口。 有点发涩,忍了。 徐老爹见她喝水就放心了似地:“闺女你坐会儿,爹去给你做饭,你好久不回来了,想爹的手艺了吧?” 他还会做饭! 徐迦宁心中诧异,看着他眼里都是期盼,心中也生出些别样情绪来,就嗯了声:“真是想了。” “就知道你想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想了怎不回来,啊呀我这苦命的,从小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给你养大,儿大不由爹呀儿大不由爹……” 徐老爹真是太好激动,在她面前眨巴着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好像委屈至极。 徐迦宁:“……” 她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同这位说话。 这时候,该怎么宽慰宽慰他老人家?正是犹豫,徐凤举看不下去了,凉凉道:“从小伺候她又当爹又当妈的,那是我,您别唱大戏了,去去去,赶紧做饭去!” 徐老爹一看演戏演不下去了,白了儿子一眼,哼了哼,转身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