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雪兰只觉得指尖被男人滚热的唇吻了住,那股炽热从她的指尖传遍了全身,冲向她的眼眸里,烫得她的泪似滂沱。 她叶雪兰的男人,有多好……有多好啊!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替她着想…… “我会把韩琢留下来,我身边还会有其他的人,你不必担心此事。”盛信廷又吻了吻雪兰的指尖,“别再哭了,仔细伤了身子。”盛信廷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这是这几日闲着时,我写下来的琐碎小事,你拿回家再看罢。” 雪兰猜想定然是极重要的事,她谨慎的把纸揣在怀里。盛信廷方扬起嘴角,“回去罢,太晚回去,凉到了你如何是好?” 雪兰抬起头来,忽然拉住了盛信廷的手腕,手指一点点的攀上了他的手臂,直把盛信廷拉到面前。 隔着木珊,雪兰踮起了脚尖,“子晏,再吻我一次,好么?再吻我,好不好?……”那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低弱,从来没有过的哀意。 盛信廷微微一怔,从两根木杆间伸出手来,紧紧的搂住了雪兰的腰,两张脸在木杆的空隙间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那是个绵长而浓烈的吻,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吸到了他的身体里,狠狠的,又带着万种柔情。她的泪水止了又落,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 就像第一次他吻她,就像成亲那日他吻她,就像许多个他们恩爱的日子里他吻她一般,他与她皆沉醉在其中。只是,其中夹了她的泪水,叫原本浓情蜜意的吻渗进了苦涩,融进了不甘…… 牢房尽头的过廊里传来了兵士的声音,“该走了啊!” 盛信廷这才松开了雪兰的腰肢,又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了一下,十指扣住了雪兰的十指,“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快些罢!”兵士在那一边不停的催促着。雪兰一点点的松开了盛信廷,最后只余两支手指勾在一起,她再不忍松开。 “回去罢。”盛信廷缓缓的舒开了手指,雪兰望着从自己指尖抽走的手指,心似乎一下就空了。 “快回去罢。”盛信廷站在木栅旁,朝着雪兰摆手。 雪兰慢慢的转过身去,朝着牢门的方向而去,一步慢似一步,直走到牢房门口。 忽然,雪兰转过身来,满面泪痕的她朝着里面吼着,“盛子晏,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虽然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是盛信廷依然能想出她如泼辣小猫的模样,他不由得扬起了唇角,“记得了!” 雪兰咬了咬牙,抹了一把脸上泪,跟着兵士走出牢房去。 随着远处门当的一声关了上,牢记里只余下一盏如豆粒般的灯光。盛信廷抬起头来,把已盈眶的泪水生生忍了回去。 兰儿……他的兰儿…… …… 马车是怎样回到将军府的,雪兰已经不记得了,她神情有些恍惚着,坐到了正房里,待洛璃帮她脱去了大氅,她还直直的望着烟罩里的光芒。 洛璃有些担忧起来,她怯怯的说道,“**奶,不然您睡下罢,天已不早了。” “嗯?”雪兰抬起头来,见南月和洛璃站在自己身侧,正忧心忡忡的望着她。雪兰不由得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二更天了。” 雪兰默默的站起身来,朝内室而去。洛璃跟在雪兰的身后,帮着她换衣服,才脱去了外衫,几张纸便落在了地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