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生,问问而已。” “呵,你面生的人多了。你都多久没管ferra的生意了,能认识几个人?” 梁梓娆埋怨完高兴了,才想起正事,问:“你跟这个温绍谦有什么交情吗?”她严肃地盯住他,“听好了,你现在这样已经是家里忍受的极限了,你要是不学好,跟这种人走一条道,别怪爸到时候把你扫地出门。” 周霆深好笑地把她胳膊掸开:“放心。” 梁梓娆这才安心,微笑道:“那就好。拍卖会开幕的时候有欢迎舞会,到时候美女多得是,你随意挑,我就当没看见。” 周霆深对这样的事并不热衷。但梁梓娆不知是不是埋头工作压抑太久,对给他找对象这事特别热衷,甚至还像七大姑八大姨一样发了几张照片和资料到他邮箱,说都是优质人选。周霆深扫了一眼,不是什么剑桥才女,就是哥大phd。他是找女人还是开研究所? 到了当天,夜色明动,海港之夜情迷如水。ferra舞会现场的双层游轮驶入港口,法国香颂暧昧地熏醉男男女女。周霆深寻了个高处喝酒,俯瞰今夜的盛况,女人的香水味将海风都染上一层香氛。这样的夜晚于他而言枯燥得出奇。 他懒懒垂眸,却在第一眼便看见了那道璀璨风景。 十分钟前。 叶乔在游轮的房间内换衣服,狭长的镜子映出她的裸体。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更衣镜前,面前的女人胸脯如雪,因为没有胸衣束缚而外散的乳波上方,锁骨分明。她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露出心口的那道疤——十厘米。被七年的岁月冲淡成浅褐色,却依旧能窥探出它曾经的猩红,和猩红背后的九死一生。 围绕着这道疤痕,是某人细心勾勒的图案。那些藤蔓像从她心脏里长出来的一般,在她心口肆意生长,仿佛要冲破阻碍,成为参天大树。然而梦醒时分,徒余零落枯枝,再也没有了被赋予颜色的机会。 叶乔打开精致的绒面长盒,换上礼服裙,对着镜子戴上耳环和项链,恰好温绍谦的电话也来了。她拿起手包,边走边接电话:“我出来了。” “嗯,我在外面等你。”声音温柔得令她常常不能适从,觉得过分体贴周全。 如果不是温绍谦从“专业角度”建议她抓紧假期,从繁忙无度的工作和感情问题里走出来,叶乔其实甚少主动接触这样的场合。 然而海港的夜色太美,总算不虚此行。仰头时夜风吹拂发丝,月亮虚焦一般泛着柔光,明晃晃地沉入水中。 叶乔一晃神,肩膀便被搭上一件香味妥帖的外套。温绍谦绅士地帮她拢好,说:“室外有些凉,要来喝两杯暖身吗?” “好。”她随之而去的那刻,忽然回身望了一眼,然而目光却找不到落点。 温绍谦问:“怎么了?” 叶乔摇摇头:“没事。可能是看错了。” 可她的直觉素来灵敏,刚刚那一瞬间,她分明感受到有人在向这里看。 另一边,周霆深收了视线,将饮尽的红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走入室内。 灯光骤亮,明晃晃的光线粗暴地除去他久处夜中的昏暗视觉。可惜没有用,那个身影依旧浮动在他眼前。 叶乔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恰到好处的亮片缀饰不显浮夸,反而将她的婀娜曲线衬得如深海人鱼般摇曳生姿,设计简洁的蓝宝石吊坠沉入她胸前的峰峦间,像开启迷人风景的密钥。她天生是镜头的宠儿,即便没有相机,也是人群中最耀目的一个。 如今在对别人微笑。 对一个梁梓娆口中的斯文败类。 想到这里,梁梓娆正好出现在他面前,轻轻浮动手中的红酒,调笑:“怎么,看上去兴致缺缺啊?” 周霆深眉峰紧锁:“你没告诉过我她会来。” “谁?叶乔吗?”梁梓娆刚刚见过,再次见面终于看清面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难得的是举手投足间尽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大方气质,又拥有能在演艺圈里占一席之地的相貌身材,难怪能把人迷得三迷五道的。 如果不是因为旧事,她并不反对这样的女人进周家大门。 梁梓娆语气都带上一丝惋惜:“你以为是我邀请的么?嘉宾名单你又不是没过目。人家带女伴过来,又不是正经的夫人太太,谁知道是哪个?” 周霆深没理她,径直向酒台走。梁梓娆叫也叫不住,刚被他一打岔,要引见的人也忘在了脑后,再想喊人已经为时已晚。 周霆深灌了两杯酒,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