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是西羌族,这条小溪便是从那头流过来的,虽然源头在他们那里,可是这最肥沃的地方却在西阳。”席夜枫顺着她好奇的目光看去,目光幽而深。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一次次不甘心地想要侵占这片土地,想要获得更多的草原和河流。这世上没有永久的和平,哪怕上次西羌族是惨败而归。或许十年,也或者二十年,他们很可能会卷土重来。但是,这些话席夜枫只放在了心里,他想给洛清鸢的是安逸而美满的日子,这些遥远的事儿他自个儿留着操心就是。在这十年二十年内,他要让洛清鸢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夜枫,我脑袋有些晕,站不稳。”洛清鸢依在他身上。 席夜枫搂着她的腰,一起沉下了身子。席夜枫盘坐在溪水边,将小媳妇整个儿密密实实地包在了怀里,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前。“好了,夫人就窝在为夫的怀里看星星罢。这样就会舒服多了,也会暖和不少。” 洛清鸢乖巧地嗯了声,仰头看着夜空,一双眼随着她盯着看的一颗星星一块闪了几下,喟叹出声,“草原上看风景真的很美,星星都好似大了好几倍呢,那月亮也变得比以往更亮了。” 洛清鸢看着头顶的星星,身后的席夜枫却一直看着她,眼里的宠溺就跟夜空一样,找不到边际。 “鸢儿,好看么?”席夜枫将她裹得紧了些,挡住左右吹来的晚风。 “好看。”洛清鸢猛点头。 “看够了的话同我说一声,咱们回将军府,府里有暖烘烘的小窝儿等着咱呢。”席夜枫声音很柔很轻。 可是,洛清鸢不吃这一套,“好不容易来一次,多待会儿罢。” “我怕你着凉。”席夜枫笑得无奈,他这回儿说的是大实话,夜晚的大草原上风嗖嗖刮着,吹得他都开始打寒颤了。 “夜枫,我觉得有些帐需要跟你算算。”洛清鸢收回目光,调头看他,眼微眯。 席夜枫搓了搓她被夜风吹凉的脸蛋,笑道:“鸢儿,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之前需要算账。”直到搓得小脸蛋变红变暖,他才停下手下的动作,就这般捧着洛清鸢的脸,像捧着一件易碎的宝贝,“鸢儿说说看,这账单上都记着什么,嗯?” 洛清鸢懒懒地眯着眼,整颗脑袋都想埋进他的手掌里,那里暖烘烘的,真舒服。恍然间听到了他的问话,洛清鸢才回了神,瞪了他两眼,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头件事,你第一回儿去找我父亲的时候醉酒了,可是你的酒量明明很好,所以说,你那次是装的!你个骗子,装得真像那么回事,我居然没有瞧出来,哼!” 席夜枫佯咳两声,没有反驳,那样子算是默认了。良久,他才呐呐道:“我还不是为了多见见你。” 洛清鸢又掰下一根手指头,“第二,你有一次钻了我屋里的窗,是也不是?”见席夜枫抿了抿嘴,洛清鸢吗,忙道:“我亲眼瞧见的,别想狡辩!这还罢了,可是你这混蛋居然把我打晕了,你知不知道我的脖子疼了好几日?!”洛清鸢越说越激动起来,小脸变得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方才席夜枫给她暖的,还是她这会儿因为自个儿说出的话给气的。 “鸢儿,那次的确是我不对,我就是一时糊涂,才干出了那蠢事,你就原谅我罢。”席夜枫抱着怀里的小媳妇,又捏又哄。 洛清鸢眼眸子斜斜地睨他一眼,继续控诉道:“第三件事,你偷偷拿了我寄给大姐的鸳鸯扇套。第四件事,你不顾我的意愿偷偷吻了我。”见席夜枫懵然的样子,洛清鸢声音冲冲地补了一句,“就是那次在大草原上,你支开女师傅的那次!” 席夜枫识相地哦了声,摸了摸下巴,低喃道:“当然没忘,那可是我第一次亲女人。” 洛清鸢没听出他嘟囔的话,继续掰着手指头数,将十个指头都掰了个遍,叫席夜枫听得大吃一惊。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对小媳妇做了这么多“无耻”的事?! 将他的罪行数了个遍,洛清鸢从他怀中站起,身子摇晃两下,下巴一扬,睥睨着他,“夜枫,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坏事,你如今可都清楚了?” 席夜枫抬头望着傲傲然的小媳妇,闷声不吭地直点脑袋。好罢,他都认了,他只是心里纳罕,这么遥远的事,小媳妇居然一个不漏地记得这么清楚。特别是他失手打晕她的手,小媳妇记得格外清楚,说这话时都是咬着小门牙说的。 似乎看出他的纳闷,洛清鸢乐呵呵地咧嘴一笑,“席夜枫,岂不闻一句话,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些事我早就一笔笔记在脑海里了,就等着有一日从你身上讨回来!”霸气地说完这句话,她伸出手指头直直指住他的鼻梁,双眼笑成了一弯小泉,嘴角高挑,得意极了。 拿手指尖指着别人鼻尖是为大不敬,席夜枫非但没看到这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