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晋安知道,这又是得姐姐庇护了。姐姐一个弱女子带着几个幼小的孩子在宫里生存本来就不易,还要为宫外的家人操心。他这才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 回到家,整日里看到那些上门送礼拉关系的小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亲戚,还有看中姐姐的恩宠又瞧不起乌雅家的出身、拼命想把庶女侄女说给他的那些夫人们,晋安烦不胜烦。 可他父亲武威和大哥源胜却十分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簇拥的感觉,每日里笑容满面,老爷架子摆得高高的。 加之母亲催婚催得急,晋安遂产生了弃文从武,往外头闯荡一番的想法。在除夕家宴上一提,却遭到了几乎全家人的反对,乌雅武威直接否决:“不行!你想通过武职出仕,过两年直接求娘娘给你谋个蓝翎侍卫的值缺也就是了,若是皇上高兴了直接进宫做三等侍卫也是有的。娘娘跟皇上撒撒娇的功夫,就什么都有了,何必费那个劲?” 晋安难得跟父亲拍了桌子:“娘娘,什么都是娘娘!我的仕途,妹妹的前程,全家的身份,都指望着娘娘!长姐在家十二年,没享过什么福,好容易熬到如今,你们还想拖累她一辈子吗?” “这话说的.......”源胜正要开口,却被媳妇西林觉罗氏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死死拽住了。 “胡言乱语!娘娘是我女儿,父母赐的骨血性命,她照料家里也是应该的!” 晋安冷笑:“女子出嫁从夫,姐姐早就是皇家的人了。咱们是什么?皇家奴才!” “你!孽子,跪下!”武威被他戳破心病,气得顺手抄了旁边的手杖,抡圆了往他身上打。 “住手!”乌雅太太扑过来护住了儿子,冲武威喝道:“你就知道拿儿子出气!连我一块打死好了!打死了我们娘儿俩,看你怎么跟娘娘交代!” 源胜家的两个孩子被婆子抱下去了。绣珍吓得拽着大嫂的衣角不放。这个年乌雅家注定过得鸡飞狗跳。 大年初四,法海好容易得以出门,在两人常去的一间茶楼见了脸上带着可疑青痕的好友,将自己如何偶遇那苗疆之人,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等事和盘托出。 逆来顺受的小白兔变成了会咬人的野狼,晋安听得目瞪口呆:“那你自己怎么办?你也姓佟佳啊!” “怕什么?若是小事自然有我阿玛顶着,再怎么削爵降职,也连累不到我这个无权无职的人。若是杀头流放的大事,有这么多人陪葬也值了!” 晋安听得叹气:“何苦来着。”但事已至此,他意识到这事的重点是佟家从那苗疆之人手上搞到了什么东西?用在了何人身上? 若只是普通的无名之辈犯不上费这么大功夫,与佟家敌对的朝廷重臣及其家人最近好像都健健康康,吃嘛嘛香。 “不太可能是用在朝廷上。”法海摇头总结,深谙内宅斗争的他首先想到:“这样阴毒又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很像是后宅妇人用的法子。” 天底下斗得最厉害的,当然是皇帝的后宅!晋安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多年未见的长姐:“你说会不会......” 正月里不能动针线,绣瑜就想着先给几个孩子量下尺寸,预备着做春衫。平日里穿得厚瞧不出来,胤祚去年量的模子,竟然短出一大截来。竹月拿着袖口长了半指的布料上来给她看,绣瑜笑了一回,又忍不住忧心忡忡:“这孩子自从上回生病以来,竟然像转了性子似的,开始挑嘴不吃东西了。又恰好赶上抽条长个子,看上去越发瘦了。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竹月也无计可施,只能想法子叉开了话题。 这时,小桂子急匆匆地进来回道:“德主子,四阿哥从马上摔下来了,皇上让您赶紧往阿哥所去。” 绣瑜赶紧丢了手上的东西,扶着竹月的手出门去:“好好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伤势可严重?” 胤禛年纪小,骑马都是由两个谙达一前一后地护着,怎么会摔下来呢? “四爷的哈哈珠子说,蒙古进贡了几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来,说是什么西域来的品种,几位阿哥看见了。大阿哥说这是以前的汗血宝马,是勇士才能骑的。太子爷听了也要骑,连三阿哥也挑一匹去,四阿哥见了就不肯再骑以前的小马。谁知那马性子野,跑得急了,四爷没抓稳,就掉了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