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他的随从安子,五花大绑地靠在墙角,嘴里塞了布团,正拼命地发出声响朝她示意。 “世子……”郭临喜不自胜,连滚带爬地靠过去。 她抽出世子嘴里的布团,世子急忙道:“阿临,止血啊,快!” “无妨,毒血流了才好。”郭临举起剑,“世子爷,背过身去。” “嚓嚓”两下,便划开了二人的绳索。世子迅速提起袖子朝郭临的伤口按去,见郭临毫无反应,惊道:“阿临,你不疼么?” “被下了毒,没知觉。不过眼下倒是件好事。”见世子欲说话,郭临挥了挥手,“现在不少说话的时候,我们先去救出七殿下,他也被绑了。” 世子又羞又惭,急得哽咽道:“阿临,我眼下没有力气打架,帮不了你。” 郭临一愣,随后苦笑道:“无妨,我还能战。” 三人搀扶着往寨子中心走去。刚行到一座较大的木屋,突然,一声刀剑相交的利鸣传来。郭临一愣,抬脚飞身上前,正好透过窗格看到遇袭的七皇子。 而在他身前,则是和刚刚的“七皇子”一样穿着的“谭伯”。郭临再不迟疑,大喝一声:“君意沈,趴下!” ☆、第89章 竟为女儿(上) 片片细长,婉转弯曲。浓烈的绛紫饱含着渐染的雪白,宛若璀璨盛放的极致,夹着一抹清珠色彩。称着中心鹅黄的花蕊,美得大胆、美的肆意,正是一株千金难求的紫龙卧雪菊。 白子毓一手捧着这盆名贵的菊花,一手打了把油纸伞遮盖秋日刺眼的太阳。在前去京兆府的道上,优哉游哉地走着。此时距离京兆少尹正常应卯的时辰,早已相去甚远。再过得半刻多点,都可以吃午饭了。 “白少爷,咱们……这样真的好吗?”姚易忍不住问道。 “这有什么……”白子毓观赏着手中的紫龙卧雪,“左右去了也无事可做,他常二少爷既然这么能干,咱们就别凑热闹了。” 姚易沉思半晌,也没法反驳。常兴在京兆府横行霸道,仗着常家的权势耀胡扬威,三番五次挑衅。前几日才寻了个错处把金真停职,提拔了自己的人上来,眼下估计就要轮到白子毓了。 果不其然,一到门口,便有常继的随侍叉腰站立,一脸不耐地看着他们:“白少尹,您的时间倒与咱们的不同啊。这太阳都快到头顶了,您才来。人人都似你这般,我大齐朝堂哪还有规章制度可言!” “常大人果真厉害,身边区区一个随从都有如此口才。不知陛下听了阁下这番话,又该作何感想?”白子毓哂然一笑。 “你……”随侍蓦地住了嘴,知道心急之下说错了话,冷哼了一声,“常大人给你了差事,去文库把去年黄河修缮工事一案的案宗整理出来。” 姚易不忿地瞟了他一眼,那随侍瞪眼道:“看什么看!” 白子毓把他一拉:“走吧,何需理会狗吠,污声晦语反倒惊扰了我的花儿。” 姚易憋着笑,点了点头跟在白子毓身后。随侍气得不行,可又怕说了什么被他们揪住把柄,一时只能看着二人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 一匹快马疾驰到京兆府门口停下,马上骑士飞身下马,不管不顾地就往门内闯。随侍不妨,被他撞了个踉跄,气道:“干什么干什么,没长眼啊!” “对不住,”那黑衣骑士拱手道,“敢问白少尹,或者金少尹在吗?” 随侍上下打量他:“你有何事?” 骑士犹豫了下,道:“郭将军有一物要求在下亲自交给二位大人,能否请君请个方便?” “郭将军?”随侍转了转眼珠,“东西呢?” 骑士没有动,随侍冷笑道:“郭大人入了南衙,这如今的京兆府可是常大人坐镇,怎么你还想硬闯不成?” 骑士无奈:“那就请大人一定要转交给白少尹。” “咚咚咚”几声敲门响,惊扰了坐在屋内正把玩着一块暖香玉的常兴,他不耐道:“谁?” 随侍推门进屋,谄媚地躬身笑道:“是小的。大人,方才有人送来一件东西,说是郭将军要求交给白少尹的,小的留了个心眼,截下来给您看看。” 常兴放下搁在书案上的脚,奇道:“哦,何物?” 随侍心下一喜,连忙将那个长条布包呈上去。常兴伸手挑开布包,刚掀起一个角,一股恶臭传出。他猝不及防,刚好吸了一口,险些没背过气去。一连干咳了数声,陡然火起,一把抓起那东西扔在随侍头上:“这么污秽的东西,你也敢拿上来!” 随侍几乎被砸懵了,浑身冷汗直流,赶紧跪下:“小的不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还不快拿着东西滚!” “是,是。” 随侍退出书房,看了眼手中布包里烂泥混着污蜡的长条物,气恼地把它一扔。 姚易抱着书简,和白子毓刚好拐过长廊。那长条物不偏不倚,骨碌碌地滚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