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正要凝神将剑尖挑上—— “噗嗤”一声,这是剑刺入肉体的声音。 庆王低头看了眼插进自己胸口的剑,艰难地抬起头。 他那瞪得圆滚的眼珠里,印满了郭临不可置信的神情。 赵王在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郭临的剑,把它推进了庆王的胸膛。 时光似乎凝滞了。直到郭临的右手颤抖着松开了剑柄,庆王的身躯没了支撑,轰然倒地。 满室扬起的尘埃中,赵王看了眼死去的庆王,缓缓抬起双手,左右翻开。 片刻间,他的脸上溢满了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杀了他了,我杀了他了……哈哈哈哈,我为自己报仇啦!” ☆、第47章 以剑指敌(上) “咚咚”几声脆响,一只手轻轻地叩在门扉上。过了一会儿,屋里亮起了灯。隐约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吱呀”一声,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探出头来。他举起手中的油灯,照了照门口。 门口站着的是个发髻凌乱的青年,一身绸衫,怀中抱着一个花团锦绣的襁褓。清秀的俊脸显得有些疲惫,但表情还是一片柔和。只听他低声问道:“冒昧打扰,敢问可否借些食物?”他看了看怀中的婴儿。 汉子一愣,随即仰头喊道:“孩子他娘,快来快来!” 屋子并没有多大,但修得结实牢靠。坐在屋里,隔绝了屋外阵阵冷风,温暖得有些不可思议。 眼前的妇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体态略显丰腴。一双圆润的臂膀,正在熟练地给玉锵换尿布。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这孩子生的就是个福气样儿,瞧着小脸,真俊。” 郭临接过汉子递来的茶杯,捂在手里。听到妇人夸奖玉锵,心情微微一松,笑道:“谢谢!” 汉子在郭临的身边坐下,望了她好几眼,才犹豫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遭了强盗,和家人走散了啊?” “嗯?”郭临喝茶的动作一顿。 汉子笑道:“别看我只是个樵夫,冬日里偶尔也会上山打打猎。你身上的血腥味我闻得出来,可是受了伤?” 郭临一怔,笑着摇了摇头:“打斗时,溅的。” “这世道啊,就算官政清廉,也难免有这样的事。不过没事儿,你是前来上京的人吧?等天亮了,进城到京兆府说一声就成。我们这儿虽然是郊外,但京兆府的那位郭老爷还是会管的。听说郭老爷来头大,又肯为我们这种小民办事,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你找他,绝对能把那伙强盗一网打尽。”那汉子说着,还做了个挥拳的姿势,嘿嘿直笑。 在这种情形下听人夸奖自己做官之道,还真是讽刺啊!郭临不禁苦笑起来。 一个时辰前,在那间隐蔽的小院里。 杀了庆王的赵王仰天狂笑几声后,就用一双阴霾的眼紧紧盯着庆王的尸身,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贺柔站在他身后,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几乎傻掉。 郭临则蒙住玉锵的眼睛,走到离庆王的尸身远些的地方,不想让他也受到这些血腥的影响。 此刻,她的面上勉强还能维持着冷静,实际上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 庆王死了,死在她的剑下。 虽然那时的她并没有要置庆王于死地的念头,而且这一击是赵王出的手,可这里没人能给她作证。以贺柔所站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如果赵王日后重回皇宫,他咬定是郭临杀的庆王,那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将这里,任何能造成这一说辞的可能,都给抹去。郭临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思考该如何行动。 其实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疼,背后被划的那道口子,经过刚才抬臂的大动作已经又裂开了,撞到墙壁的后脑还在隐隐的阵痛。她从白天和七皇子一路奔波,直到现在半夜里的几番厮杀,早已是精疲力竭。 可她此时不能倒下,眼前的贺柔和赵王,都不是能信任和依托的人。 门外渐渐响起脚步声,郭临和赵王同时一惊,却听有人小声喊着:“赵王殿下!赵王殿下!” 赵王顿时欣喜若狂:“安叔!” 他径直迎到门口。郭临趁机上前,把还插在庆王胸口的剑抽出。 一个黑衣的魁梧汉子走了进来,他激动地一把抓住赵王,上下打量:“殿下,您没事吧?” 赵王笑道:“一点事也没有!安叔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们寻到这里时,刚好碰到了从这个院子逃出去的几个庆王手下,知道您在这里。您……没事就好。”这个被赵王称为安叔的汉子还想多问几句,但看了下周遭环境,也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 他和赵王一道走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