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笑:“小的错了,白少爷您继续说。” 白子毓“哼”了一声,不去理她。 —————————————————————————————————————————— 三日后,郭府。 “阿临呢!”世子大喊着冲进府内,见到李延慌慌张张地奔过来,随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阿临人呢?” “在……在内室。”李延颤抖着答道,话音刚落,衣领一松,世子已经大步朝里跑去。 “阿临!”世子“砰”地一声撞开门,朝着屋内喊道。 回应他的是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阿秋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到摇篮边,抱起小玉锵在怀中哄着,回头埋怨地瞧了世子一眼。 “哎呀我就在这儿,别吓唬孩子!”郭临掀开帘子,从里间走出。 “你别吓唬我才好!”世子上前几步,将一个信笺递到郭临身前,“这是什么?” “请柬啊!” 世子剑眉直皱:“我说你啊,纳妾不是小事好吗,怎么可以就这么随便的决定!这成婚前先纳妾,对你名声多不好你知道吗?何况,”世子瘪着嘴朝一边看去,“我听人说你弄了个青楼女子在身边。” 郭临尚未回话,只听门口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阿秋放下玉锵,走过去开了门。一个棠罗春睡青衫的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削肩细腰的身段,一头乌黑的长发绾在后脑,垂下一丝发辫在胸前。朴素大方,秀美温婉。她将托盘放于桌上,轻声问道:“玉锵怎么哭了?” 阿秋指了指世子,她转过身来,这才看到屋内多了一人。连忙福身行礼:“奴妾见过公子,公子与阿临这般亲密,想必便是楚世子殿下吧!” 好一会儿,郭临憋着笑,张开五指伸到世子眼前晃了晃:“回神!回神!” 世子堪堪转过头,问道:“她是?” 郭临双臂环胸,靠在柱子上,努努嘴:“你口中的‘青楼女子’。” 那女子听了这话,却一点也没有难堪或是不适,眉眼弯弯地再次朝世子行礼:“奴妾阮云,见过世子殿下。” 世子原本劝慰的话语哽在喉头,一时怎么说都不好。他愣神了半响,一把拉过郭临朝屋外走去。阮云与阿秋对看一眼,均不知何故。 “你要娶的妾就是她?”世子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围廊。 “是啊!”郭临点头笑道,“确实是很好的姑娘吧?” 世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日后议亲的话怎么办?哪有姑娘愿意嫁一个有妾室的人啊。”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啦。”郭临刚说完,眼前一暗,却是世子伸手点着她的脑门,恨声道:“你先想想怎么和父王交代吧!”说罢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晚上,郭临在府内摆了几桌筵席前倾来宾,算是对纳妾一事的庆祝。纳妾算不得大事,所以除了几个关系较好的同僚外,郭临也还请了秦正卿等人凑热闹,陈聿修不得闲便没到场,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 席上,苏逸怔怔地看着穿行在人群中一身团花锦袍的郭临,她正挨个挨个地敬酒寒暄,脸上的表情十分愉悦。她身边站着刚刚遭了牢狱之灾的白子毓,也是神采飞扬,没有半点颓色。杨争抬起杯子侧过身正想邀他喝酒,却看见他直愣愣的目光。连忙将他拍醒,凑到他耳边低声警告道:“我知道你同情秦姑娘,可今日,别说郭兄只是纳妾,就是人家娶妻你也管不着,知道吗?” 苏逸低下了头,他很想像表兄说的那样,什么都不在意,面对郭临时如同初识般单纯,可是他做不到。他看到秦慕樱一笔一划地,学着他的笔墨勾画出郭临的模样,甚至连眼角淌了泪也不自知。他对于秦慕樱的感情虽然无法得到回报,但他希望至少那个占据了她全部心思的人能够了解这一切。 筵席渐渐近尾声,郭临安排下人们送客。等到官场上的同僚们尽皆散去,秦正卿适时率众地走上前贺喜。他看起来喝了不少酒,面上红彤彤的。冲到郭临面前一声高叹:“我虽比郭兄痴长几岁,却不想是郭兄先行娶妻啊!”说着打了个酒嗝。 苏逸突然冷冷地插话:“秦兄错了,郭兄此次是纳妾!” 杨争猛地回头瞪了他几眼,苏逸却不理会他,径直走到郭临面前:“郭兄,我有话要说,可否借步?” 郭临看了看杨争无奈的神色,又看了看苏逸坚定的神情,点了点头。 “……秦姑娘每日都在外面的画馆找我教她作画。”苏逸一面沿着池塘边走着,一面闷声道。 郭临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知苏逸为何会提起秦慕樱,她只能淡淡地答道:“那很好啊。” “一点都不好!”苏逸停下脚步,转过身,“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她的心意呢?她每日练习作画,画得都是你啊!” “苏兄。”郭临定定地看着他,“我与秦小姐的事,在上元节的画舫上,我已经和她说明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