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暗示于我,今日听来,你竟是不知,天下竟有这样的巧事。” 苏卉瑶震惊地张了张嘴,终究也说不出个什么,只在心中叹息不已:自己处心积虑地躲是非,谁承想偏偏撞到了是非口,还让洪洛生出了这样的误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想到洪洛居然以为是自己有意暗示,心中不知怎么腹诽自己呢,苏卉瑶不免生出怒气来:“殿下当我苏卉瑶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做出您口中那等与男子暗通款曲的事来?” 苏卉瑶说着话就要走,洪洛情急之下拦住了她的去路,脸涨得通红:“姑娘千万别误会,洪洛绝无轻视之意。好容易请了姑娘你来,便是有唐突无礼之处,可否也请听完我的话再走呢?” 苏卉瑶并没有兴趣听洪洛接下去的话,只是被他生生堵住了去路,又见他大有不说绝不罢休的架势,眼看着就要到了回去的时辰了,万一有人找了过来瞧见了又不知要生出多少口舌来,只好妥协地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却是撇过头去并不看他。 洪洛这才松了口气,理了理思绪,看着苏卉瑶,神情极为认真:“实不相瞒,那日在亭中与姑娘偶遇,心中便再也放不下姑娘了。洪洛有意迎娶,这才安排了今日的一切,想要得姑娘一个准信儿。若是姑娘也有意,我即日便去请了父皇的恩旨……”洪洛话音渐渐低了下去,打量着苏卉瑶的神色。 苏卉瑶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要是不明明白白地断了洪洛的念头,以后还有的麻烦。她再不躲闪,转过头来,看着洪洛直言问道:“殿下要娶我的话是认真的?” 洪洛只当苏卉瑶被自己说动了,一阵欣喜,忙回答道:“自然。” 苏卉瑶问道:“既是真心要娶,以殿下之尊,想要娶我实在没得这番大费周折,只消禀明了老太太,请了皇上恩旨便可,何须来问我呢?” 洪洛道:“这话你三哥哥也问过我,我只是觉得姑娘并非寻常人物,不敢唐突委屈了姑娘。” 苏卉瑶心中一动,这洪洛竟有这份心思,倒也算得君子了,只是她并无嫁人之意,即便到了那不得不嫁人的时候仍身在此处,也断不愿与宫廷有所牵扯。 “敢问殿下,我的脾性、喜好殿下了解多少呢?”苏卉瑶看向洪洛,见他茫然的神色,摇头道:“殿下对我的了解想是道听途说外加这几日远远的相见,也就是说你并不了解我,这几日所见仅限于一副姣好的皮囊,所谓迎娶之心,说白了也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色衰而爱弛,又岂是长久的?” 洪洛想要为自己辩白些什么,想要说自己并非荒淫之徒只看重容貌,可话到嘴边,又发现自己的确对苏卉瑶不甚了解,不知该如何说起。苏卉瑶见状,想要洪洛彻底死心,便是继续问道:“再者,殿下可曾听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句话?” 洪洛好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忙是点头:“我父皇母后便是如此。” 苏卉瑶冷笑道:“皇上后宫佳丽无数,如何只取一瓢?” 洪洛正色道:“佳丽虽多,父皇心中最爱仍是母后,这可不是只取一瓢了?” 苏卉瑶摇头道:“殿下所理解的与我所理解的却是不一样的。我想要的不是做众中之最,而是做唯一。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无第三人,连通房的丫头也没有的,更遑论姬妾姨娘了。殿下日后要继承大统,家国天下在肩,自身也是难以自主,又如何能一心一意待我,做到我所想要的呢?” 洪洛并不能完全明白苏卉瑶的想法,疑惑地问道:“无论我将来要娶多少女子,只要我对你是真心的好不就可以了吗?恰如我父皇母后一样幸福地过了这一辈子。” 听到这话,苏卉瑶并不失望。她并不承望洪洛能明白。在他听来,自己所说的这些东西怕是恬不知耻,悖逆不贤的言论。可是话已经出了口,便也顾不得许多了。这个时代的女子从来都是男子的附属品,嫁人幸福与否全凭运气。男子的脑海中何曾有过“唯一”二字?更何况,洪洛是太子,从小生活在妃嫔众多的皇家,就更不用说了。即便在现代,她所说的那种感情都是可遇不可求。 “殿下与我不过萍水相逢,就已话不投机,我实在无法想象与殿下成为夫妻会是什么样难熬的日子。我苏卉瑶只是寄居在沈府的一名孤女,殿下若是执意强要了我,我自然无力反抗,但如果殿下是真心问我的心意,那我现在便可以十分笃定地表明我不愿意,还请殿下再莫做出今日这种荒唐事了。” 苏卉瑶一心想着快刀斩乱麻,选择了最直接做决绝的方式,洪洛听了她那番话半晌没有开口,呆呆地望着她,欲言又止。苏卉瑶见他似乎没有继续纠缠之意,连忙趁机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眼睛里入了沙子,揉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睁开眼。苏卉瑶料定自己此时的眼睛必是红肿的,轻云又没有送自己回去,赵嬷嬷她们说不定会认为自己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