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物老师,这说明你并没有失忆。这才是比较重要的事。” “啊,”我不假思索说,“我确实记得我的生物老师,可我真的不记得你了。” 他没有动。眼神冷峻地看我半晌,那目光沉甸甸地。突然他开口:“为什么要吞安眠片?” 我说:“我没有吞安眠片。” 顾衍之罔视我的回答,脸上仍旧殊无笑容:“杜绾,回答问题。” 他的语气又冷又沉,我没有和他这样对话过。那种他将我像员工一样对待的感觉。我考虑了一下,回答:“昨天晚上我吃的明明是巧克力球,不知道怎么吞进肚子里就变成了安眠片。大概是当时太困了吞错了药片吧。” “为什么卧室里会放着安眠片?” 我低头看看手背,半晌才把头抬起来,说:“这个。大概是去药店的时候也太困了,所以买错了药片吧。” 这句话导致顾衍之的眉心深深皱起。 我从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一直温柔带有笑意,即使是在会议室中动怒,也仅仅语气微沉,脸上不会变化半分。我看着他始终没有舒展开的眉心,又过了一会儿,说:“哥哥,我没想要自杀的。真的。吞安眠片只是无意识的举动,你没必要这么担心。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仍是看着我,没有开口。 我看着他有些不规整的衣衫。他一向衣冠楚楚,难得见这副模样。我猜想着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的异常。也许是在晚上,也许是在早晨。然而发生每一种可能的前提都是他进去了我的卧室。这样想来想去,思路就又慢慢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将思路打断。病房里还是一片静寂。 我握了握自己的手心。低声说:“哥哥,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好了。” “…” 我轻吸一口气,接着说下去:“我的中考成绩出来了,填报的志愿是c市一中。” 他的手指捏了捏袖口。隔了片刻,我听到他的声音低缓:“我刚才打电话给你的班主任,把你的志愿改成了t市一中。” “…” “c市的高中总体都不及t城,你的班主任也不推荐你去那里。你熟悉的地方是t城,认识的人都在这里。” 我低着头,说:“那我找个房子,搬出去。” 他停顿了一会儿:“绾绾,你没必要这样。” 我抬起头来看他。窗帘遮住的光线半明半昧,映出他线条美好的侧脸。唇角的地方微微向上弯翘,还是有点温柔的意味。我明知道这是假象。可他一直这个样子在我眼前,我难能一直保持冷静。 我的语气坚定:“我还是搬出去。” 从那天出院,到我的十八岁生日之前,我和顾衍之三年间只见过五次面。皆是在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除此之外,我对他的一切消息实行不问不听原则。每天的关注点只有读书学习。这就导致我的生活过得比之前还要平静。用叶寻寻的话说,我简直就是在过清心寡欲的尼姑生活。 与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叶寻寻的高中生活已经不足以用丰富多彩来形容。 她的叶寻寻语录迅速从之前的一年一本发展为一年五本,里面的内容蔚为壮观,不止包括对世界的哲学思考,人类的八卦纠葛,还延伸到了她对男女之间有关秘事的认真探究与思索。 叶寻寻的这些知识有绝大一部分都来自鄢玉。而叶寻寻一旦对这些事情有了新发现,总会第一时间抓我过去一起探讨。这就导致我一度都被强迫洗脑,然后对相关知识有了揠苗助长一般的了解。 有一次她又跑来,这一次她表情严肃地对我说:“杜绾,我昨天晚上好像做了春^梦。” 我的头埋在一道线性代数里舍不得抬起来:“恭喜你啊。对象是鄢玉吗?你们在梦里做什么了,拥抱还是接吻,还是别的怎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