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所以今儿赵铁牛帮着和了好几盆子面,而赵三妮也早早的来店里帮忙。因为最近听着赵家食铺名声来的人还真不少,所以就算有赵三妮搭手,店里都有些忙不开。 说起来还真是运气好,外面吆喝声跟叫卖声刚起,就连月娘熬汤卖煎饼的手推车还没来得及摆出去呢,铺子里就来了十几个身形健壮的大汉,还有一个一身干练装束的英气飒爽女子。 来人进门,女子就开口要了十四碗肉汤,又包下了刚刚做好了一摞煎饼,甚至还要了不少馒头跟面条。 “客官您吃好喝好......”现在的赵铁牛虽然心眼依旧实在,可到底也是做了不少日子的跑堂加掌柜的,给人上饭菜的时候也能露个笑脸说几句体面话或者喜庆话。 本来进店的人就是一路风餐露宿,尤其是前几日为了赶镖,一行人更是连续几夜错过的村庄。现在好容易师兄送了口,可不让风尘仆仆的人各个吃的呼噜噜只叫香? “师兄,别的也就算了,你说这大饼跟干粮,咋就不能有些能存的住又好吃的呢?现下这数九寒天的,就算是馒头也硌得牙难受的慌。”一个大汉抬手把碗里的热汤灌进口中,随意的抹了一把腮边大胡抱怨道,“自京城出发到这个地方已经赶了一个来月,要不是兄弟们身子底子好,光三五日不进食也得饿出毛病。” 接着就是一群人的附和,其实按理,他们每到一个村庄都要置办些吃食跟水。只是有时候,到底会因为赶路错过乡镇农家,或者遇到十来天的野外露宿。 夏日里还好,冬日里,最多也是熬着。就算是能烧些水,只得只能灌个水饱,毕竟身在路上,不说劳累疲乏,光是一群汉子都做不来啥好吃的吃食。 纵然跟着一位师姐,但那手艺,只怕也就是水泡冻干粮。如此下来,可不是让师兄弟跟着抱怨?至于烙饼,就更别提了,软趴趴的装在包袱里,蹭了满包袱油渍不算,没两三日就发馊了。 恰好,这几句抱怨就落进了来帮自家男人收拾柜台的月娘耳朵里。只是一瞬,她脑子里灵光乍现,这个年代走远道的人,携带干粮可不就是不方便的?若是真能做出一种方便携带,又便于保存的食物,那可就相当于抱上了金窝窝。 还没来得及想个明白,就听见为首的汉子高声吆喝再给他包上十张煎饼跟十个馒头。这下,周氏跟月娘再次忙活起来。 这厢正手忙脚乱的招呼着人呢,刘氏跟月梅也来了,瞧着模样,赶紧到后院去洗了手帮着下面煮菜。 本来周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亲家母来了,按理说就该好吃好喝的待着,谁知人家二话不说就下手干活儿。好在月娘性子爽朗,说了几句也让周氏放宽了心。 不管怎么的,她手脚麻利的刷着煎饼,又一碗碗的浇着新研究好的豆腐脑。碰上带孩子的妇人来吃饭,她也会乐呵呵的多给人家加一些。而赵铁牛则熟稔的招呼着那些干苦力的汉子,连带着脑子飞快的算着钱数。如此,倒是没少收过一文。 才搬到镇上不过数月,可月娘一家的店铺早就被不少人垂涎了。也有人暗地里寻过法子想盘过这二层的店面来,甚至租金都是提了又提的。只可惜,月娘早有先见之明,一份官家盖了红印子的契约可是让店铺的东家没任何法子。要是他转脸把铺子重新租出去,那所谓的赔偿金一百两也抵得上几十年的房租咯。 也有一些有心思的人,时不时找周氏串个门,或者让自家男人去寻了赵铁牛吃酒,话里话外可不就是在打听那肉辣鲜跟酸菜汤的事儿?要知道,不少人家也尝试过,可就是弄不出赵家食铺的浓香味道来。若是真放些肉熬汤,赔本不说还落不下个好名声。 对于那些怀着心思来套近乎的人,周氏一概是乐呵呵的打着哈哈,推说家里的吃食都是自家儿媳妇在操持,她还真没问过。 至于赵铁牛,那就更好说了,远一些的人请他,他只说家里媳妇有了身子,他不好带了酒气回去。而那些邻里来套话,他也会装作不知情的说道自个不清楚,应该就是把肉炖进锅里吧。 到底是灶房里的事儿,谁家也不会觉得贤惠的媳妇会教着男人做饭。所以没过一段时间,可就没人再磨叽赵铁牛了。 至于林月娘,那嘴巴就更严实了,跟人打哈哈可是一个顶俩的。若是有人就是不开眼的追问,她也会借着肚子里的娃表现出疲乏。 这不,眨眼间就到了腊月,不说家里有啥要忙活的。只说月娘现在可是兴高采烈呢,尤其是把自个手里刚刚烤出来的面饼给周氏跟赵铁牛分尝后,更是引来了一连串的感叹。 要说这面饼,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若是前世,只怕不少人会嗷的一声表示自个知道。这不就是山西的石头饼么? “媳妇,可真香真酥,而且一点都不像烙的葱花饼一样油乎乎的。”赵铁牛端着媳妇塞过来的盘子说道,“倒是跟那些糕点坊里的月饼有些香,就是没馅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