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旁观的乔墨扫视众人,不得不站出来请人去请刘大夫。他这么做不为别的,林正不在家,林阿爹的事儿力所能及总得管。 族里长辈见了颇为安慰,可乔墨毕竟是个夫郎,这家里得有个主事的汉子才行啊。 “林贵呢?把林贵叫出来!太不像话!今儿是他爹做寿,他当儿子的竟不露面,这会儿都出事了,他还躲着干啥!”随着长辈一声怒斥,所有人跟着讨伐,更有人去拉开林贵屋子的门,将躲在屋内的林贵拽了出来。 乔墨见林贵好歹是出来了,这儿的事自有林贵他们料理,反正席面是吃不成了,便和同来坐席的白哥儿说了一声,先回去了。 下午白哥儿来西院,说了林阿爹的情况。 林阿爹之所以摔的那般严重,并不仅仅是林福撞了一下,而是林阿爹早已得了病,似乎还病的不轻。刘大夫还将林老嬷并林贵训斥了一顿,说林阿爹的身体已经那么差,病了那么久,他们竟没理会,拖下去可会要命的。 乔墨想起当时林阿爹那脸色,以及上回摔断腿后骤然转变的心境,这次病了,难说不是心病引起的,能不能熬过年去也未知。 “公子,这会儿雪停了,发货么?”张夏问。 “装车吧。别装的太多,路上走的慢些,一定要注意安全。” 铺子里货不多了,昨天雪小,本该昨天就送的,只是想着有两样糕点要现做,送一趟又一趟的太麻烦,干脆等着第二天做好了一起送。谁料想早起雪太厚,到这会儿村子里的路已经被扫了出来,而外面的路想必也已有了车辙印,要好走些了。 东西装车后,便由刘石赶车,刘伯跟随押车。 乔墨估算着时间,他们未时出发,哪怕路上雪厚路滑走的慢,申末或酉时也该到达城里。如今天黑的早,城门关的也早,若是酉时才进城,怕是赶不及在城门落锁前出来,只能在铺子里将就一晚,顺便次日采买些菜蔬果肉等物回来。 哪知申时刘石就回来了,还是一身狼狈,胳膊上带伤。 “你这是怎么回事?翻车了?”乔墨满眼惊讶的追问,还猜测着他们是不是急着赶路走的太快。 刘石抹了把脸上脏污的雪水,忍着痛说道:“公子,不是翻车,是有人劫车。” “劫车?!”闻言乔墨更是惊讶,他们车上只是一些竹编包装和糕点糖果,哪怕卖出去的话是值个四五十两银子,可、真有人去劫货? 司徒煊正好回来,听到了刘石的话也有些讶异。 刘石道:“是。车走到三岔路口的时候,突然从右面的林子里冲出两个人来,手里拿着刀,二话不说就砍。我和阿爹吓得从车上跳下来,他们并不追,反而驾了车离开,我这才明白他们是劫车来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车夺走?就拿着马鞭追了上去,虽说拿不下他们,可对方也走不脱。他们似乎是急了,其中一人竟然摸出火折子点了火,把车给燃了,我和阿爹顾不得追人,赶紧扑火,可惜……那些竹编的包装盒和罐儿都烧毁了,糕点糖果也损失了大半。” “这是盯上我了。”乔墨没有多费心思就猜出主使者以及对方的目的,得不到就毁掉,想不到陈明皓的动作这么快。 他早先吩咐何宇盯着陈明皓,何云并未发现异动,估计是早先就安排下的。 “何云,你骑马去一趟铺子,交代沈风他们留心铺子里的一切动静,把这边遇到的事告诉他们。另外,跟他们说补货明天早上到。”乔墨吩咐完,喊上张夏刘老嬷就钻进厨房。 眼下没空想别的,得赶紧把货赶出来,特别是茶楼和酒楼的订单。 司徒煊跟到厨房门口,问道:“要不要帮忙?我可以和县令打声招呼。” 乔墨想了想,摇头:“暂时先不用。他们树大根深盘踞多年,不可能和县令毫无瓜葛,若是一个不慎打草惊蛇,往后想还击就更难了。” 乔墨的顾虑是,用司徒煊的关系朝县令施压,县令自然得认真办差,可肯定不会拿马家下狱。司徒煊低调来丰城,也不会为这么件小事自爆身份,那只能利用县令上封或京中某官朝县令施压,县令虽畏惧,但马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县令还要在此地任职多年,因此多半是拿两个替罪羊顶罪了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