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而是君泠崖由政事变化形成的小故事,接受起来也容易得多。 一件政事热火朝天的讨论结束,君泠崖让她歇了口气,端着碗香茶看话本,而他则继续与众臣打唇舌之战,讨论另一政事。 聒噪的讨论声化成一个个实质的文字砸到耳里,敲得她脑袋瓜子都疼,更别说安安静静地看话本,享受安逸。 她龙臀都像坐在钉上,坐立不安,心思地透过往房里灌风的窗缝,飘扬到阿挠那,阿挠没有她陪,有没有乖乖听话,有没有欺负梅月,有没有按时吃小鱼干…… 等着他们也好无聊,她玩着自己的小手指头,看看昨天借来的那本话本,兴趣也提不起来,可是又没胆量去提出离开。 等到讨论结束,众臣告退,她才解放地从椅上蹦了起来,跑到君泠崖身边。刚想感恩颂德地请他开恩地放自己出去,却不经意间,看到他浓密的黑发里,藏着数根岁月斑驳了的白发。 父皇说,白头发是老的象征,难道坏豆腐变成老豆腐了?可是他才大自己几岁呢。 “坏豆腐,你怎么老了?”她天真地戳戳坏豆腐的胳膊,哎呀,好硬好硬,怎么那么硬。 她反手戳了戳自己的胳膊,软乎乎的,像棉花糖,跟他硬邦邦的不一样。 噢,她知道了,坏豆腐老了,所以身体坏掉了,变硬了。 “坏豆腐,你老了,你老了……”老了就会像皇祖母那样,满头白头发,还会一脸的皱纹。坏豆腐那么好看,如果变成那样,一定变得丑丑的,她不要坏豆腐变成那样。 君泠崖还沉在奏状里,乍一听到这不懂哪个穴口吹出的怪风,还莫名其妙,听她支支吾吾哭了半天,才明白这前后的逻辑关系。他抚了抚额头,好似跟她接触以来,这头疼的情况是愈演愈烈了。 朝政繁杂琐碎的事情太多,他年轻的肩头撑不起那如山般的重量,心力交瘁,白发自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应景地钻入了发间。左右不过几根白发,又不是一匹白练,会夺他性命,真不明白她伤心什么。 “圣上,几根白发,无伤大雅。若无要事,请吧,臣不送。”低头,继续忙碌政事。君泠崖的心秤是偏向政事的,当他专注于忙碌的时候,他不会挪时间去儿女情长,更何况,这还只是单方面的相思。 可是,偏偏有人爱做打扰人的无良事。 “我有很重要的事。”她跑到君泠崖的背后,小指尖一竖,伸出觊觎很久的手,用力一拔,好棒,白头发被□□了,这样坏豆腐就会年轻了,保持原来很好看的样子。 君泠崖头戴银玉冠,如瀑的长发都被整齐地梳好,盘成发髻,以冠别好,她这不打招呼的拔发,彻底打乱了他长发的秩序,以致一根根长发竞相从冠中冒了出来。 偏偏她还上了瘾,对准他的头发眯着半边眼睛,找准了位置,继续伸出魔爪,将他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君泠崖很想忽略那以自己长发为乐的人,可惜她身上的茉香浮动,散出幽幽香气,淡淡怡然的清香,让人忍不住亲近。 沉在意识之海的一片痴心,抵抗不住香的蛊惑,浮出水面,随着神往的心思,飘离在九霄之外。 墨香顺着鼻尖萦绕的芳香散开,自然洒落空白的宣纸上,他笔下的不再是枯燥晦涩的书面文字,而是一幅美人画像。 他从来不敢画她的画像,怕自己拙劣的画技玷污了她的美貌,也怕自己入魔太深,无法自拔。 可是情至深处,岂是说回头就能回头的? 梅月抱着阿挠过来接李千落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从未见过的温馨美卷。 美人如画,抚着男子散乱的长发,一缕缕青丝穿过她的指尖,如瀑般垂落桌上。男子眉目含笑,提笔点墨,画中尽是缱绻情长。 梅月一瞬间失了眼眶,捂着唇,低声垂泪。 如果他们不在帝王家,如果她是正常的女儿家,这该是多少让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阿挠!”听到动静,李千落高兴地回头一看,立刻舍弃“旧爱”,投奔“新欢”去了,“阿挠阿挠,过来抱抱。” “喵。”阿挠跳到她怀里,撒娇地蹭了蹭她的脸蛋,把她逗乐了。 “好痒好痒,阿挠好坏。” 梅月轻轻拭去眼角悬着的泪,过去给君泠崖请了安,持着满腹疑问问道:“王爷,为何要带圣上来此?” “你忘了下个月廿三是什么日子么?” 梅月掐指一算,讶道:“是太老爷的忌日。那您要回云阳么?” “祖父叮嘱过本王不得再踏入朝堂,可惜不得已,本王违背祖父遗愿再入朝堂,如今已是不肖子孙,还岂能连他忌日都不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