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动;太皇太后平静的面色,此时何止是赞许? 她言不知兵符之诺,便是不要当年庄伟泽和先皇的承诺;这所谓的后盾,本就是为防备皇帝而定,如今她亲手将兵符交于小皇帝,就表明她的忠心。 其二,她言时机成熟之后,助她查出当年真相,这也是在间接表达她的心意;她对当年之事,不准备刨根问底,她只要一个人赎罪就好,那就是宇文瑾! 当然,要将此事全部推到宇文瑾身上,就得让大宇皇帝承认当初之事,乃宇文瑾一手策划! 故此,还需一番算计! 不过,宇文瑾千里迢迢而来,既然一心给她送东西来了,她不收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一番心血? 太皇太后对于宁夏的选择,虽是满意,却也叹息。 叹息着上前,亲手将宁夏扶了起来,“前些日子听闻,你与逍遥王走的颇近,莫不是,真要嫁于逍遥王” 提到这事,宁夏笑着点头,“回太皇太后,安国乃一介女流,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只想查出当年之事,给庄家平反;逍遥王喜好山水,安国只盼平反之后,能与逍遥王行走于山水之间;戏文皆唱‘只羡鸳鸯不羡仙’,安国无用,倒是想做那戏文里的神仙眷侣。” 此番话落,太皇太后转眼看向小皇帝,那眸中透着一丝疑惑,亦是透着无尽的叹息。 “罢!罢!罢!” 连叹三声‘罢’,太皇太后由方麽麽扶着出了佛堂,那步步离去的身影,看的宁夏心中一酸。 初见之时,她感叹老天让她再次看到外婆;待她明白根本就是两个人之时,她也在感慨,虽非同一人,到底能解她心中之念。 却是没想到,当初一念,却是如今救命之功;说到底,是非因果,谁又能说的清呢? “方才阿姐所言,是与非,得与失,非在一念之间,而是一个诺言。不知阿姐这‘诺言’二字,指之为何?” 方才生恨,只因笃定她对先皇和庄伟泽之诺有知;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得这兵符罢了。 此时兵符在手,小皇帝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她算计一番,如今却将兵符拱手相让,难道她真如方才所说那般,只图平反,更待清闲? 向来算计,小皇帝自是不信宁夏真有那清闲之心;什么神仙眷侣?不过是哄人的话罢了。 宁夏如何不知小皇帝心中所想?转眼看去,瞧那人眸藏思虑之时,晗首回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可是应下安国,待一切平息之后,许安国与逍遥王的婚事。” 再次提及二人婚事,小皇帝垂眼看着手中兵符,看了两眼,将兵符收于怀中,举步无言,出了佛堂。 院中桂树,挖了泥土取物,再是掩的好,也似翻土施肥一般,有迹有寻。就似当初的事,掩饰的再好,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 兵符之事,在位皇帝口口相传;得符之帝,以符寻大军所在。 说起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小皇帝立于树下,瞧着翻新的泥土若有所思;宁夏静默于身后,眸光转动,自有所悟。 良久之后,小皇帝转身,看向宁夏,“玉扳指,乃先皇所传;朕倒是忘了,方才是掉在了何处?” 此一问,宁夏抬眼看去,在那人深邃的目光之下,浅声说道:“安国倒是有些记忆,知晓那玉扳指落于何处;只不过,那茶树枝繁叶茂,枝刺伤人;安国要将那玉扳指给皇上寻来,却有一不情之请。” “说!” 小皇帝清浅一字,宁夏转眼看向远处的茶花,“前路波折,步履维艰;然,持剑于手,自当披荆斩棘;待路平坦,剑亦入鞘;说是功成身退,亦如鸟尽弓藏。” 此一番话,听的小皇帝目光闪动,片刻之间,取出靴旁匕首,“准!” 一个准字,宁夏接过匕首,停于方才那茶花处,蹲下了身子。 手中匕首,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不过几下功夫,一珠茶花,便是断落于地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