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和她打赌就没有赢过一次,记得她六岁那年,春节来他家里做客,他爹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她说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是什么,他哪里肯信,和她打赌,结果那年的压岁钱,悉数输光。当然,此后数年间和她打赌也是一次没赢过。 傅炤往竹椅上一坐,解开领口的扣子, “明天一开盘就把你的股票都卖了。” “为什么?”琥珀不解,最近行情一片大好,指数一路高歌猛进,她的股票涨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卖掉? “直觉吧。涨了这么久,也该调整了。即便是牛市也不会这么疯。” 傅炤一边说,一边拽着领带,胡乱扯了几下。 琥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领带。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将他的弯弯扭扭斜到一边的领带扯回来,规规矩矩的放到衬衣正中的地方。随后,露出一个很满足的表情。 傅炤以一副不可理喻的眼神瞪着她:“你这种强迫症也不知道将来谁能忍得了你。” 琥珀拨拉了一下刘海,做了个鬼脸。 傅炤道:“明天一早我要去北京出差,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后天墨香社有一个拍卖会,有一把画扇你帮我拍下来。到时候许峥嵘过来接你一起去。” 琥珀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感兴趣了?” “送人的。记住一定要拍到,价钱高一点没关系。”说完他站起身,跟安抚一只小狗似的,垂手拍拍她的脑门,还胡乱揉了两下。 原来是送人的。琥珀略一推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吟吟叹了句:“好痴情哦。” 傅炤的脚步停下来,转身望着她。 琥珀嫣然一笑:“画扇是送给顾老先生的对不对?” 傅炤没有否认,斜睨了她一眼,“哦,原来你没我想象的那么笨。” “哼,我本来就很聪明。”琥珀撇撇嘴,“你把暗恋的心思藏得九曲十八弯,乔安琪要是能发现,才是出了鬼。我要是你,就直接告白,这样遮遮掩掩藏藏掖掖有什么用。” “你不懂,”傅炤一副不想和小孩子多说的表情,挥挥手道:“万一拒绝了就连朋友都做不成。” 琥珀促狭的笑:“可是不说出来,就永远只能做朋友啊。” 傅炤摸摸下颌,“你还记不记得李苏航?” “你记性真好,还记得他的名字。”她一点都不想听见这个名字,简直是美好青春里最不美好的回忆。 傅炤哼道:“那是我第一次打人进派出所,当然记得。” 傅炤年轻气盛出手没有轻重,“不小心”把那个疯狂追求她的偏执狂教训了个前臂骨折。 “有个哥哥真好。”琥珀赶紧的拍马屁,笑的甜丝丝的像是一块儿入口即化的泡芙。 “你看,表白其实没什么用。李苏航对你表白了几百次,你被他烦的要死。确定对方喜欢你再去表白,否则结果更糟,不如不说。” 傅炤说完,人已经下了楼。 琥珀摸着下巴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去年她势如猛虎的追求和告白,有没有对顾珣造成困扰? 他后来接受了她的追求,应该没有困扰吧? 这个问题尚未想明白,一股异香扑来,她等待的那朵昙花开了! 花房建好之后,她先后从花市买了好几批花来养。蝴蝶兰,海棠,牡丹,前仆后继的香消玉殒之后,她便放弃了辣手摧花的行为,只养最好养活的吊兰,绿萝之类。不过,唯一锲而不舍一直没有放弃的就是昙花。 努力了八年,终于亲手养开了一朵昙花,喜悦之情自然难以言表。 她小心翼翼托起盛开的昙花,不知不觉,脑海中浮起了另一只托着昙花的手。 修长白皙而不失文弱,男人中少有的好看,可惜,去年夏天竟然也没多摸上几把,以后可是没机会了,好遗憾。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许荏苒打来的电话,问她:“胡兰成的情书你看完了没有?” “看完了。” 许荏苒莫名其妙笑起来:“是不是比你写的情书好上一万倍?” 琥珀反驳道:“你又没有见过我写的情书。” “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才让你看看人家的,以后学着点。”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