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云璟拱了拱手,朝刘太医恭敬地作了一个揖,诚恳的语气透着一股强烈的坚定:“现在的我虽已落魄成为秦娆的禁脔,但心里并不甘心。还望刘太医能助我重见光明,助我再度站立,无论成不成功,无论有没有奇迹,云璟都愿一试,无怨无悔。” 重拾信心的云璟已经不再是那个病怏怏又无比颓废的自闭症患者,他容貌清润,声音磁性动听,举手投足间都说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冷华贵之感。 穆九昭觉得,若是他双目复明,定会更加的君子如玉,灼灼芳华。 听闻云璟愿意配合治疗,刘太医心口的一块大石宽心地落了地,然而,在瞥见他口中的那位一直鼓励他坚强的阿玖姑娘时,刚松下的那颗心又被死死地揪紧了起来,害他几乎忘去了呼吸。 竟、竟是长公主殿下! 穆九昭怕他穿帮,立刻传音入密,朝他警告嘱咐了几句,示意他不可废话。 刘太医大汗淋漓,连忙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惶恐地扶起了云璟的双手:“云公子不必如此多礼,救死扶伤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更何况晋安王当年对下官有救命之恩,对于公子的伤势,下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而现在,公子既然已经想通,下官定幸不辱命,尽全力医治好公子。” 看不见他们互动的云璟,在心中细细思量着刘太医的可信度。 许久,在刘太医给他把脉后,他才犹豫了一番,询问出这些天他一直忧心却不敢想问的事情:“刘太医,不知您可否知晓些关于晋安王府的消息?我受困于长公主府内多日,与外界完全隔离,现在特别担忧他们的处境,不知秦子靖和秦娆准备如何论处晋安王府……父王忠心耿耿一生,从未想过叛国,显然是被冤枉的……” 云璟一字一句艰难吐出,心几乎是在说完这一整句话时紧紧地缩成了一个团。他怕王府已经灭亡,父自己刚鼓起的勇气会被这残酷的真相打得七零八落。 偷偷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长公主,刘太医心里简直是乱马奔腾。直到长公主并未任何警告和阻止之意,他才苦着脸,欲言又止地说道:“长公主向陛下提议了十日之约,明日就是第十日,只要晋安王出面澄清……” 大致说了一下当日长公主的请求,本是意欲在云璟面前美言长公主几句,毕竟长公主在旁边虎视眈眈着,谁知云璟冷笑一声,嘲弄地打断了刘太医的话语:“父王在民间素有美誉,若是直接定罪,定会引起朝堂和民间不满。秦娆走这么一招,倒是让父王骑虎难下,死路一条。想必在父王会出现的地方,他们早已重兵把守,来场瓮中捉鳖。若是父王不出现,亦或者一时冲动救人,这通敌卖国的反叛之罪更能名正言顺地扣下。” 被秦娆囚禁的那几日,云璟其实心中有过思忖,这出证据确凿的通敌叛国很有可能是秦子靖和秦娆的诬陷。但那段时间他虽与秦娆虚与委蛇,却完全没有找出任何栽赃嫁祸的证据,甚至逃跑时还被秦娆当场发现,残忍地断去了双腿。 他也曾想过秦娆对晋安王府动手,是因为当年自己拒绝了她的说亲,在众人面前驳去了她的面子,以至于秦娆化爱意为悲愤,心怀恨意地要让整个晋安王府陪葬。 但如今他已被囚禁,秦娆还在步步紧逼,可见他们的最终目标并非自己,而是父王。 云璟的呼吸一窒,片刻才敛下神色,慎重地开口:“刘太医,日后若有任何晋安王府的消息,还望您能尽快通知于我。云璟,万谢不辞,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刘太医瞅了瞅长公主不敢多言,直到穆九昭朝他点了点头,他才顺着她的吩咐,诚恳地回道:“下官会努力打探消息,还请公子平日里多注意点身体,多爱惜些自己。” 既然下定决心振作,云璟毅然决定,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不可再轻言放弃自己的生命。无论未来有多少苦难,都只当是锻炼自己意志的磨练。他要克服,必须要全部克服,这样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才可报昔日之仇。 哪怕日后他真的站不起来,他也绝不能束手就擒,一定要尽最大的可能性让自己活着逃出公主府。如若不然,也至少要拉着秦娆陪葬。 短短几瞬,云璟已经考虑好了数十种方案。这样默默地做好决定后,他心里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