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两处要紧的地方,竺法兰祖师墓和迦摄摩腾祖师墓。”王江宁越说越快,“寺中的僧人对东西厢房少有过问,哪里知道这里面住的居士们,白天礼佛,晚上盗佛,一条地道从厢房里直通通地就挖到了两位祖师墓里。西厢房对应的竺法兰祖师墓率先遭殃,钟先生他们挖完之后,为了掩人耳目,寻了个病死人的由头,堂而皇之地从西厢房转换阵地到东厢房,开始对迦摄摩腾祖师墓动手。钟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钟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却等于是默认了。 “可你们是今晚才来到寺中,这地道是怎么发现的呢?”慧芳方丈皱着眉头问道。 “是那两具尸体告诉我的。”王江宁顿了一顿,注意到钟涛此时也抬起头来,显然对这个问题也有些好奇。“今晚在火场里发现的那两具尸体,一具是那位七旬老人许胜,怕是起火前就已经死了,所以尸体十分安详。而另一具尸体的样子就很奇怪。按常理来说,东西厢房这样的房间布局,没有窗户只有独门,若是起了火,往门口跑去才是正常的反应。而钟涛房间里那具尸体则不是这样。那具尸体是跪在地上的。明明知道门在旁边,为何却要跪在地上呢?只有两种情况同时出现,才能解释得通。”王江宁越说语气越严肃,眼睛也开始只盯着钟涛。 “第一,是他知道从门口跑不出去,他甚至不敢靠近那扇门。第二,就是他跪的那个地方,也许奋力一搏就还有一线生机。”王江宁这时候又扫了一眼叶老四等人,指着他们说道:“若想做到第一点,其实十分简单,派人守在门外,神仙也逃不出去。对吧叶老四?” 叶老四看看王江宁,又看看钟涛,终于也把头歪向一边不说话默认了。 “而尸体跪的地方若想有一线生机,唯一的可能就是下面有地道。不过一开始,我倒是没想到他们是挖了地道直接通到两位祖师的墓里,只是以为钟先生想用这样的方法来个金蝉脱壳。毕竟钟先生想必也知道有很多人在找他,若如此人间消失,倒是解决麻烦的一个办法。”王江宁叹了口气,冲钟涛问道:“钟涛,你房间里烧死的那人,还有旁边的许胜,都是你的手下吧?” “无毒不丈夫。”钟涛冷冰冰地哼了一声。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吕道长用他的地听功夫很快探查到了地道的走向,我们便设计引大家来到迦摄摩腾祖师墓前,毕竟叶老四他们几个若是一直守在东厢房,想把钟涛逼出来就难了。众人到了此地之后,梅教授和李姑娘很快就在跪姿尸体的下面发现了地道入口。放烟熏人,真相大白。”王江宁轻描淡写地说着。 “一点也不轻松!那个地道上面用铁门封得可严实了,难怪被烧死的人打不开。幸亏老娘这两把波斯刀也是削铁如泥,要不然哪有这么快破门。”李错抢着说道。 “波斯刀?”吕冲元一脸狐疑,“这刀柄分明是蒙古刀的样式,你骗谁呢?” “哎哟,小道长眼力不错啊。”李错轻笑一声,“当初我得到这刀的时候,玉石制的刀柄便已经损坏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刀柄换上,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 他们这边说着不相干的话,那边慧芳方丈盯着钟涛,蹙眉问:“钟居士,你在祖师墓里做了什么?” “方丈,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事儿我也是栽了,两座祖师墓,本来就是空的,我们挖进去的时候里面就什么都没有,他娘的,连个衣冠冢都不是。忙活了大半年,还赔上几条人命,到头来全是一场空。”钟涛有些不甘心又无奈地说。 “空的?”慧芳方丈蹙起眉来。 “不错。”钟涛这时候仿佛已经不愿意再和大和尚费口舌,而是把目光定在了王江宁身上。他上下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王江宁,这才用只有他和王江宁等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阁下到底是何人?寻常的官府中人只怕是没有阁下这等细致,刚才你的推测几乎分毫不差。” 听到钟涛的称赞,王江宁强行压抑住自己得意的心态,先和慧芳方丈拍胸脯保证一定把事情调查清楚。慧芳方丈毕竟年纪大了也禁不住这般折腾,便留下几个年轻僧人在此,自己带人先去查看两位祖师的墓了。而钟涛也示意叶老四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先和王江宁谈谈再说。见各方都缓和下来,王江宁这才和李错、梅檀一起把钟涛带到祖师墓旁边的一个僻静角落问话,只留下了吕冲元一人看守叶老四等人。 王江宁用尽量平淡的语气介绍了一下己方的来历。 一听王江宁等人竟是从南京城来的,钟涛眉头一皱。 “我们此来,是想打听一样东西和一个人的下落。”王江宁看时机已到,便十分诚恳地打开天窗说亮话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