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点心正是糯米山药糕。 “娘娘还是吃了吧。”中年宫人淡淡地道,“如今小厨房里的人只这个做得最拿手。” 袁太后只想把碟子摔了:“皇帝何不杀了我!”不让她死,却也不让她顺心地活着吗? “自然是要娘娘活着。”中年宫人忽然抬了抬眼皮,眼睛里射出一道既冷且毒的光,“皇后娘娘去了,皇上十分伤心。娘娘与皇上既是母子,当然也该一起伤心才是。奴婢还要跟娘娘说一声儿,娘娘这些日子卧病,大约不知道,敬亲王已然下葬,就葬在皇陵边儿上。这地方是偏了点儿,可毕竟是夭折,也只能如此了。” “他,他已是亲王!”袁太后顿时就要跳起来,“亲王自有规格,怎能就按未成年皇子下葬!”还在皇陵边儿上?那地方葬的都是什么人!她的孙子,怎么能葬在那里? “皇次子殿下也葬在那边呢。”中年宫人冷冷道,“大家都是一样的。” “如何一样!”袁太后又被两个宫人架住,声嘶力竭,“珏儿他是先太子的嫡长子,皇次子算什么?不过是庶出的庶出!” “殿下是皇上的儿子,皇子位比亲王。”中年宫人冷冷道,“再是庶出,皇上也是皇上。太后若觉得先太子的儿子比皇上的儿子还高贵,那可就错了。” 袁太后瞪着她:“你怎敢这样与我说话!” 中年宫人突然笑了一下:“娘娘不认得奴婢了。也是,先兰美人过世的时候,奴婢还是伺候她的小丫头呢。” 袁太后顿时变了脸色:“你是伺候她的人?那又怎样!若不是本宫抬举她善兰,她岂能有福气伺候皇上,还生下皇子?” “可是兰美人也不是自己求着娘娘要去伺候皇上的。”中年宫人冷冷地道,“娘娘指派了她,又心生不满,逼得她只能小心翼翼过日子,到底还是没逃过去。” “本宫并没有杀她。”袁太后嘴硬道,“是她自己病死的。” “娘娘连儿子都不让她见,她是郁结于心而死的。”中年宫人陡然提高了声音,但迅速又平静下来,恢复了那副呆板的模样,“如今奴婢有幸来伺候娘娘,自然会尽心尽力。娘娘放心,外头对敬亲王、对卢家、对袁家有什么说法,有什么消息,奴婢都会来告诉娘娘的。” “我不要听!”袁太后想捂住耳朵,却并不能。 “娘娘急什么呢。皇上仁慈,并没打算把袁家一网打尽。只不过,袁家与东瀛人勾结,这份儿账总要慢慢清的……” 袁太后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中年宫人的话仿佛退潮时的海水一般渐渐远了,可还能模模糊糊地在她耳边响着,似乎像个永久的诅咒,没完没了。等她稍微清醒一点儿,只听中年宫人正在道:“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娘娘呢。” 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袁太后只恨不得自己聋了。然而唇上火辣辣的,想是刚才这宫人掐了她的人中,令她清醒了过来,这会儿竟是没法再晕过去。 “西北打了大胜仗呢。”中年宫人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只是颇有几分讥讽,“不错,就是沈少将军。他在潞州城全歼八千北狄骑兵,不曾跑了一人。说起来,这真是虎父无犬子,从前沈大将军统领西北,打得北狄溃退三百里;如今沈少将军披挂上阵,又力挽狂澜,看来是要效其父,立一份大大的军功了。” 袁太后听见沈字儿就觉得火气直往头上冲,恨得咬牙切齿:“他竟没死在西北!”卢节是干什么吃的,竟没半点儿本事! “哪里就能死呢?”中年宫人笑得异常开心,“不但死不了,沈少将军这次诱敌深入之计已成,此次全歼八千北狄人,不过是个开始罢了。娘娘等着后头的好消息吧,只怕沈少将军这一次的功劳,不下于当年沈大将军的功劳呢。奴婢听说,沈少将军曾立誓说,要给沈淑人挣一份儿一品诰命呢。” “他做梦!”袁太后两眼圆睁。一品诰命哪里有那么好得的! “恐怕不是做梦呢。”中年宫人含笑道,“如今第一场大胜已经来了,若是真能将这五万北狄人歼于关内——不,哪怕只歼敌一半,都是极大的功劳,依奴婢看,得个伯爵也是应该的。” 本朝爵位分公侯伯三等,伯爵之位最低,然而亦是勋贵,其妻确可得一品之诰命。袁太后双目圆瞪:“勋爵之位,岂能轻授!” “本朝重军功。”中年宫人轻描淡写地道,“否则,当初娘娘为何要将皇上送往西北边关,不就是为了让皇上挣些军功,好帮着先太子抵挡端王吗?说起来,若是皇上当初不去西北,也不能结识沈少将军。这可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呢,皇上还要谢谢娘娘才是。” 袁太后气得发晕,这次真是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仰了过去。架住她的两个宫人连忙改架为扶,其中一人有些紧张地向中年宫人道:“徐姐姐,这可别气坏了,皇上那里没法交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