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自然看见沈云安如何围着女儿和外孙打转了,倒是自己女儿,总是冷冰冰的,不然,董夫人今日也不能说这些话。 果然董藏月喃喃道:“二爷一直守着我……”听说那剪秋被拖下去打的时候,还在喊着沈云安的名字,但沈云安那几日一直守在她和珍哥儿身边,寸步未离。 这下董夫人算是安心了:“那你还要如何?如今看来,姑爷或许是糊涂过一时,可到底也并不曾做什么。自打娶你进门,也是想跟你好生过日子。既如此,这事儿从头到尾不过是那贱婢从中挑唆,关姑爷何事呢?” “若他没起过那等心思,剪秋如何能生事?珍哥儿又怎会受这些罪……”董藏月紧握双手,看着孩子不很圆润的小脸,心中难受之极。 “珍哥儿受罪,乃是你的过错。”董夫人却是毫不客气地指责女儿,“我问你,若这剪秋说的都是假的,你待如何?” “假的?”董藏月一时有些不明白。 董夫人冷笑道:“一个贱婢,嫉妒主母得宠,有意挑唆,自然是什么骇人就要说什么。我问你,若事后发现这荷包是她自己绣的,又自己放两个银锞子进去,再塞在姑爷枕头里呢?你也就全盘信了,且动了胎气。若是那样,今日你又要怨谁?” 董藏月隐约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低声道:“可,可这都是真的……” “是真的又怎样?”董夫人毫不客气地问,“若是姑爷成亲前喜欢一个女子,家里却给他定了与咱家的亲事,他从此将那女子放下,一心与你过日子。某天你知晓此事,是不是要与姑爷和离?” 董藏月争辩道:“可那是大嫂,不是外头的女子……” “倘他放下了,就是身边的人又如何?倘他放不下,哪怕远在天边,就没有再见的一日了?”董夫人训斥女儿道,“为母则强,你既有孕在身,不管那贱婢说什么,你都要先想到你腹中还有个孩子!如何听了她一番胡言乱语,就自己先稳不住了?” 董藏月低头看着珍哥儿,眼泪一滴滴落下来。董夫人叹道:“这事,你本该一听就先把那贱婢拿下,悄悄回了你婆母,立时处置了。如今可好,闹成这样。若是姑爷当初那点糊涂心思传出去,他名声还要不要?你把他的名声毁了,婆家可能容得下你?就是这事儿侥幸没传出去,如今外头都在说你因个姨娘动了胎气,你的名声好不好听?” 董藏月哭道:“明明是他的错,如今却是都说我嫉妒不容人……” 董夫人板着脸道:“自你进了门,姑爷就再不曾往别人房里去,就是你有孕,他也不曾去那贱婢处。既如此,他便确是一心要与你过日子,你何不给那贱婢寻门亲事打发了她?叫她在这院里,又不得见姑爷的面,有那老实的也就罢了,不老实的,难道不觉得你是嫉妒不容人,是要生事的?” 董藏月不说话了。她留着剪秋,的确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再者有一个剪秋占住了姨娘的位子,日后就是沈夫人也不好再随意往她这里塞人。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董夫人看她这样子便知晓她的心思,叹道:“我晓得,你是看着家里苏氏张狂,生怕自己也遇上这样的事。可你要知道,只要你稳得住,哪个贱婢也越不过你去。可你若自己心思先不正,下头人有样学样,又如何能不生事呢?” 董藏月低头流泪。董夫人抚着她的后背道:“莫哭了。哭坏了身子,谁来照顾珍哥儿?如今事已发了,多说无益。倒是你,不许再这样对姑爷,好生与他说一说——”她压低声音道,“告诉他,若是他心里还惦着别人,不如就和离了。” 小红在旁边吓了一跳:“夫人——”这,这哥儿都生了,剪秋那贱婢也打发了,就是沈夫人那里都因沈云安所为有些抬不起头来,日后想来也不好意思随便插手这院子里的事儿。这般时候,如何能和离呢? 董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红一眼:“瞧,连你这丫头都晓得,这正是好时候。趁着这时候,把话说开了,然后就一心一意地过日子,谁也不许再提从前的事!” 董藏月想了一想:“母亲是说,以退为进?” 董夫人正色道:“以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