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说不大方便给别人看,这封信大约也就带不进去了。” 林太太忙道:“少夫人是诰命啊。听说皇后娘娘都召见过少夫人的,还赏赐过。少夫人进宫,侍卫难道还敢搜身不成?”一封信,贴身放着,如今天气冷,衣裳穿得又多,谁会发现呢? 许碧轻轻一笑:“苏姐姐在宫里素来守规矩,依我看,林太太就是惦记她,也还是依着宫里的规矩办事才好。如今苏姐姐有孕,未必没有那眼红的盯着她想生事。侍卫是不敢搜身的,可若进了宫里便不好说了。” 林太太不死心地道:“有皇后娘娘照顾,谁敢动少夫人呢?” 许碧懒得再跟她多说了:“正因皇后娘娘赏我脸面,我才更不能违了规矩,否则岂不是给娘娘面上抹黑?林太太不妨回去问问林老爷,宫里的规矩可是这样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信,还非要送到苏阮眼前去? 这话已是跟送客差不多了。林太太犹疑片刻,看许碧没有改口的意思,只得起身道:“既这样,我再回去跟我们老爷商议商议。打扰少夫人了。” 母女两个出了沈府大门,坐上雇来的马车,林抒就有些急了:“娘,这沈少夫人根本不想帮忙,她真的跟表姐有交情?” 林太太叹道:“当初她替你表姐来家里的,若没交情,你表姐不会托她。” “可她这般,分明是防着咱们,好似咱们会害表姐似的!”林抒说着,想起自己还得了许碧一个荷包,便有些赌气地将荷包扔在座位上。 荷包口子本来系得不牢,被她一掷便散了开来,露出里头一点灿灿金色。 林抒本觉得这荷包轻飘飘的,也没指望有什么好东西,此刻见这金色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来,便见里头是一对赤金莲花耳坠子,份量不重,样式却极精致,正适合年轻女孩儿戴的。 这下,林抒又有些舍不得扔了,半晌才道:“沈家可真是富贵。”平辈之间,出手就是这样精致的赤金耳坠子。想想方才许碧的衣着,林抒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八成新的素绸袄子,不由得有些黯然。 父亲这些年也不见升迁,一年就那么几十两银子,便是加上母亲嫁妆,也不过将将够供哥哥读书罢了。她身上这绸面衣裙还是去年做的,只在节下或出门往别人家做客的时候才穿,这将近一年了也没穿过几回,只下过一次水。 但这绸缎料子,只消洗过一回就不那么鲜亮了。林抒当然也想穿鲜亮的新衣裳,可家里就是这样,有银钱也要留着给哥哥读书用。本来哥哥读书甚有灵性,学里夫子都夸的。若是这次春闱能考中进士,前程便会大好,家里也就跟从前不同了。 可——哥哥春闱落第不说,如今还病了…… 林太太心里惦记着儿子,满面愁容,也没怎么听女儿说话便道:“既给你的,你留着戴罢。” 林抒便又有些恼怒起来:“我不要!娘看着融了,给哥哥买点补药也好。” 林太太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微微有点发黄的细软头发:“是给你的,自然你留着。你哥哥——唉,那是心病。”为了供儿子读书,家里对女儿也是有些亏待的,好衣裳好首饰都没有,难得这一对耳坠子,如何还能再抢了她的去? 何况儿子那里,若是不遂了他的心意,就算吃什么仙丹怕也无用。可这事儿——若是苏阮肯出头,苏家那里多半会同意,可她连苏阮的面儿都见不到,要送封书信也送不进去,可有什么法子? “不然,就交给表姐的丫鬟——”林抒道,“横竖那些侍卫也不认得哥哥。” “不可!”林太太连忙摆手,“这样事哪里能让旁人知晓?你哥哥将来是要考功名做官的,若是这事被人传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抒急道:“那还能怎样?哥哥没考中进士,苏家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下回春闱要三年了,苏家也不肯等这么久的。” 林太太愁眉半晌,叹道:“若不然,也只得我豁出脸了。就跟你表姐说,家里跟苏家定了亲,请她赏几样宫里的东西添在聘礼里好看。” 林抒睁大眼睛,不解道:“可咱家跟苏家根本就没……”要是能定亲,哥哥还会病吗? 林太太道:“待拿了宫里赏出来的东西,就跟苏家说,这门亲事是阮姐儿的意思,赏下来的东西就是凭证!” 林抒眼睛睁得更大:“这,这行吗?若是被爹知道——若是表姐知道了呢?” 林太太咬牙道:“就豁出我这张脸便是。若是阮姐儿生气,我,我就去庵里念几年经。横竖有你和你哥哥在,你父亲也不会休了我。” 林家母女在马车上怎么商议的,许碧自然不知道,但林家那点子事儿,许碧找了九炼,没两天就给打听出来了。 “林家公子看中了苏家二姑娘,只苏家不肯允亲。苏家姑娘说,若他中了进士,家m.bOWuCHiNa.cOM